藤蔓的冲击力很强,辛勒又不属于防御系魔法师,一瞬间被击飞到了赛场边围着的弹绳上,最终摔倒在地面,猛地吐了口血。
对面的少年眸光毫无波澜,稍稍歪头,漂亮乖软的脸庞上浮现一分冷意:“不是想接吗,怎么不接好?”
辛勒咬牙,撑起身时胸膛还在隐隐作痛,他推开搭档要扶他的手,冷冷道:“比起你的伤,根本不算什么,为了公平让你打了一下而已。”
他说着,眼神示意搭档。
场下人在瓷浼攻击到辛勒时就寂静了,见此第一反应是认为是辛勒一时疏忽大意了,瓷浼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伤害?
简直是无稽之谈。
辛勒那话一出,瓷浼像是在笑,他的脸被逐渐浓郁的浓烟掩盖,那双剔透的暗蓝瞳孔透过薄雾注视着对面的辛勒:“是吗?”
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,土地破裂的巨大声响陆陆续续开始响起。
藤蔓群攻的最优点就是无差别攻击,但最大的缺点也是无差别攻击。
泊特看见这时愣了好一会儿。
他还记得那时与瓷浼说这个问题时,少年迷茫又害怕的神色,连语气都慎重了不少:“藤蔓打在身上会很疼吗?”
泊特半是认真半是假的答道:“很疼,疼的你比训练时还难受。”
这话一出,瓷浼顿时对藤蔓群攻这一魔法攻击退避三舍,死也不学深了。
现在却主动召唤……
迷雾遮掩了场上具体的场景,他们只能看见数条藤蔓穿梭在迷雾中,纯绿进,染血出。
看不见对局,后座都起了一个赌局,为首的男人将一沓钱拍在桌面,道:“我赌辛勒胜。”
赌局主场人乐呵呵的收了钱,打趣道:“伙计,辛勒赢,这根本毫无悬念啊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也不一定,瓷浼刚才那一击,实在漂亮。”
压钱的男人翘着二郎腿,闻言忍不住笑了声:“你是指什么?他的人么?”
顿时一阵恶意满满的哄笑。
笑声中,一道低冷醇厚的嗓音突兀的插入:“我压瓷浼。”
赌场主持人只觉这声音实在熟悉,一抬头,就对上了郗们冷冷的目光,腿一软,差点跪下去:“陛、陛下……我们只是玩玩!不赌,不赌。”
郗们微阖着眼,眸中看不出情绪:“赌。”
他顿了顿,强调道:“我压瓷浼。”
赌场主持人欲哭无泪的看着郗们递来的钱,收也不是,不收也不是,就差把脑袋赌上去了。
郗们将钱丢到桌面就走了,看也没看其他人一眼。
回到座位上后,继续看着那团什么也看不出来的浓雾。
他对瓷浼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,比起泊特想让瓷浼安然,却又不想放弃这次完成维斯尔家族与他契约的机会的矛盾,郗们想的要直接许多。
——打不过就用特权将瓷浼保下来,打的过就拿赌局的钱给瓷浼买些东西补补他的身体。
郗们当了十多年皇帝,第一次觉得这个身份还挺好。
在他垂眸擦拭佩剑时,耳边倏地响起一阵抽气声。
郗们一顿,抬眼看去——
台上的白雾消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