皱的平价西装,头发也不很整齐,但他是那么坦然,身体舒展。如果说少年成君彦是卯着劲儿往上窜的秀竹,现在的成君彦就是扎实生长的树。
他看到了周敬霄,撑着伞迎上去,“你不是在学校么?怎么从别处过来?”
“就在附近。”周敬霄扣着卫衣上的兜帽,微卷湿润的发丝每一根的位置都恰到好处,簇着眉眼深邃、鼻梁挺拔的一张脸。
见过这么多次面,这样一位古典美人朝自己走过来,成君彦还是恍惚,不自觉把伞向他倾斜:“没伞啊,怎么淋雨?”
书包里背着伞的周敬霄脸不红心不跳地说:“没带。”
他们同撑一把,等成君彦将伞向他倾斜的时候,他就推回去,一次一次不厌其烦。
当时的雨其实没多久就停了,但是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,周敬霄总是会不停地想起这场雨的每一个细节,当时的他固执地认为这样极其细微的小事,是非常珍贵的爱意的表达。
这场雨在他心里淅淅沥沥地下了很久,时而停歇、时而急骤,在因为腺体生长而剧烈疼痛的很多个深夜里,浇出阴冷绵密、细看才能在狭小叶片上看出微薄生机的苔。
到家门口,周敬霄突然倾身离成君彦很近,成君彦把伞向下倾斜遮住二人。
看着他闭上眼,嘴也微微张开,周敬霄慢条斯理地摘下他头发上的一瓣樱花。
什么都没等到的成君彦睫毛颤抖两下之后睁开,近在咫尺的周敬霄正似笑非笑看着他,“成君彦,你想什么呢?”
他垂眼吹了下花瓣,粉白的瓣向前一飘,碰到成君彦脸上,再转着圈落到地上去。
成君彦左边脸挨了花瓣这一下,下意识地眨了左眼,周敬霄离太近了,近到能看清每根睫毛,看清眼下那颗很浅很小的褐色痣。
他在越来越小的雨声中亲周敬霄,周敬霄的嘴唇干燥,他用舌尖润湿唇缝,若即若离地说:“在想这个。”
头顶的雨声又回归刚才的音量,雨并没有变小,有节奏地敲击伞面。
……
成君彦趴在床上,接到井渊的传呼,井渊是他和邱霁月后来认识的,北京人,和他们一拍即合,合伙做生意,为人仗义敞亮,东山再起好几回,年岁最大,成君彦挺尊敬他,认他当老大哥。
他伸手够床边的座机,“笑笑,我用用啊。”
周敬霄在浴室洗澡呢,也不知道听没听见,他给井渊打回去。
“喂,怎么了渊哥。”他腕子上和脖子上都是一道道的红印子,刚才周敬霄哄着他玩了回束缚,他还以为就意思意思得了,
结果被周敬霄拽着绕到身后的绳子骑得魂都在外面飞,又叫又闹喊了十几声哥哥才被放过。
他动弹不得,一动满屁股的精液就往外流,他嫌埋汰,死鱼一样趴在床上通电话,“别介,他害臊,咱哥几个吃就得了。”
他支起耳朵听见身后浴室门开了,对周敬霄指指话筒,周敬霄就坐一边安静地擦头发。
“真不用,渊哥。”他推辞着电话那边的人,这渊哥哪都好,就是忒热情了,听说他有对象,非要他带着见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