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越生气才越在意。”她去前台收钱,看他一眼,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呆的。”
成君彦沉默着收拾自己手底下的活儿,觉得纪姑说得有道理,又没道理,谈是肯定要谈谈的,但是他并不是因为在意才生气,是因为烦,他讨厌周敬霄没事人一样天天在他眼前晃。
明明对自己没有真话,没有真心。
他走到周敬霄身边,帮他收拾桌布,“今天晚上我不看场子,我们聊聊。”说完就走了,去摘围裙下班。
见周敬霄跟在他身后,成君彦奇怪:“你还有事儿?”
周敬霄看向他的围裙,成君彦皱眉:“我自己能解开。”
“好吧。”周敬霄转身去扫地,低声默数:“一、二、三。”
数到三成君彦的声音正好在身后响起,“周敬霄,你给我系的这是什么扣!怎么解不开!”
咏琴坐在前台围观了全程,她皱着眉头看在那边背对着成君彦笑的人,对纪姑说:“纪姑,周敬霄怎么……笑得这么妖孽……?”
“哎哟娃儿,有的词儿不是这么用的。”
“是吗?”咏琴和纪姑看周敬霄笑够了,转身去帮成君彦解围裙。周敬霄拽着两根带子向后拉,成君彦就被动向后靠。
纪姑:“这明明是,奸诈。”
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举起汽水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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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家教的学生休息,下午成君彦先去市区看老太太。
从这里到疗养院要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,车上人还很多,成君彦挤上去,没有位置,拉着把手站稳,车开动。
昨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不到,中午在餐馆,等着上菜的几分钟里靠着墙都差点睡着。此时浓浓的倦意袭来,他站在拥挤的公交车里几乎抬不起眼皮。
“让一下行么。”他身前的人要下车,他哦了一声,用力挤出一点位置给那人过去。反应慢了一拍,旁边人泥鳅一样坐在他面前的空位上。
他看看窗外,才走了一小段路程。这会儿是红灯,路边一对爷孙俩正坐在马路边上,孙子往爷爷脸上贴贴画。爷爷笑得跟花一样。
他也跟着傻乎乎地笑。
他到的时候,老太太正在织毛衣,见他来了,笑着:“你放暑假了大成子!”
“是啊。”成君彦打起精神,努力开心起来,像个期待放假的学生一样:“放暑假了。”
“考上大学了吗?”
“那当然考上了。”成君彦给他缠毛线。老太太说:“我孙子聪明,以后比你姥爷还强呢。”
“那可是。”成君彦顺着她的话说:“你这是给我织的毛衣吗?”他看了看,“这件有点老气啊。”
“臭小子,这是给你爷爷的。”她从枕头上拿起另外一件米黄的,“这个是给你的。”
“喜欢吗?”
成君彦马上就套上了,“喜欢。”
晚上,成君彦赶上最后一班车,坐在靠窗的地方发呆,看着车窗户里他自己的倒影,吓了一跳。这个一脸疲惫垂头丧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