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绮年狂喜,伸了一个懒腰。扭头回望,忽然愣住。
傅承勖竟然一直都在。
他坐在椅子里,头歪着,已经睡去。
宋绮年轻轻走过去,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,望着男人的睡颜。
这个男人的眉心已生出永久的皱纹,哪怕睡着时也没有展开,让他的睡颜看着依旧具有威严。
但紧闭的双眼和放松的嘴唇又是那么清秀可爱,让人想轻轻抚摸。
因为姿势的关系,傅承勖的呼吸声很重,夹杂着轻微的鼾声。
宋绮年听着,忍俊不禁。
她忽而起了淘气的心思,想捏住傅承勖的鼻子,看看他用嘴呼吸会不会继续打鼾。
手刚刚抬起,傅承勖倏然睁开了眼。
宋绮年反应迅速,手在半空中紧急转向,捋了捋头发。
傅承勖神情有着难得的怔忡:“我睡着了?”
“不。”宋绮年调侃,“阁下只是在打坐。”
傅承勖浅笑,目光如照着秋水的夕阳般温暖。
宋绮年心里柔柔软软的,嗓音也放得很轻。
“很晚了,去休息吧。我也要上楼了。”
傅承勖点了点头,却一时没动,像是还没回过神。
宋绮年起身,向他伸出手。
傅承勖握住了那只白皙、纤长,并不是很细腻,却无比柔软灵巧的手。
宋绮年用力一拉,不料傅承勖力气更大,一把将她拽了过去。
宋绮年跌在了傅承勖身上,被他搂住。
心跳骤然飙升,将血液往脸上泵。男人磅礴的气息如浩瀚的海洋,包容着、承托着一艘小小的船。
宋绮年的身子只稍微一僵,便放松了一下。
傅承勖将她紧紧拥住,低头怜爱地吻了吻她的头发。
宋绮年干脆蹬掉了鞋子,蜷起了双腿。体型上的差距让她如一只猫儿般匍匐在男人怀中。
男人较高的体温传来,让宋绮年微微发热。她听到自已急促的呼吸,和击鼓般的心跳声,也听到男人的胸腔里传出的有些急促的节拍。
这男人其实和自已一样隐隐激动。
傅承勖的手指轻柔地穿过宋绮年的头发,一下一下梳理着。
这轻轻抚摸带来的刺激化作无数细微的电流,蔓窜过脊柱,在后腰啪地打燃一簇火花。
腰际骤然升起一股强烈的酸软。宋绮年舒服地闭上了眼。
这一刻,理智退居二线,身体对这个男人产生一种深深的、原始的渴望。
宋绮年希望男人的手臂还能紧一点,再紧一点,直到她不能呼吸。
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。宋绮年感慨。
这具身体终于觉醒,开始渴望异性的触碰,渴望感受到他的气息。
这是她同别的男人交往时从未感受到的冲动。
过去看见别的女孩软绵绵地靠在恋人身上,宋绮年曾十分好奇,是什么让她们好似没了骨头?
直到此刻,宋绮年终于明白,这是本能在作祟。
像赌徒站在牌桌边,像酒鬼看见一缸佳酿,像染了瘾,像中了邪,身不由已。
宋绮年忽而笑了笑。
“怎么?”傅承勖低声问。这个姿势让他的嗓音在宋绮年的耳中显得格外低沉醇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