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没有什么可以置疑之处了。
宋绮年翻检着江映月的遗物:一双皮鞋,几乎全新,很可能今天才第一次穿。手袋倒是她最爱用的那个,里面各种物品也都是她常用的。
“没有遗书?”
袁康摇头。
“她和孙开阳同归于尽这么大的事,难道一拍脑袋就去了?”宋绮年讥讽,“她名下有数额不小的遗产,还有母亲和弟弟在广州,更有一肚子冤屈没申诉。她会不留只言片语就去死?”
“那个……我派了人去搜查她的住处,还没回来。也许会有其他发现。”袁康解释。
宋绮年最后看了遗体一眼,转身大步朝外走去。
袁康快步跟上。
出了停尸房大门,大口呼吸着外面清爽的空气,听着草丛里的热闹虫鸣,都有一种活过来了的感觉。
“你还好吧?”袁康轻声问,“我知道你和她关系很好。”
宋绮年不答,朝巡捕房的办公大楼走去。
“孙开阳说了他们俩因为什么吵架吗?”
“不肯说。”袁康道,“那孙子滑得像泥鳅,做笔录的时候,那傲慢的样子可欠揍了。他还找了一个洋人律师,把总督察长都给叫来了。官大一级压死人,连郭仲恺都受了气。”
“他已经被放回去了?”
“不然呢?”袁康哂笑。
宋绮年道:“我想去事发现场看看。”
“围起来了,外人不给进。”袁康道,“别看我。郭仲恺都没辙的,我一个小巡捕更没法给你开这个后门。”
“孙开阳之前来找过我,让我给江映月传话,说了一番威胁的话。”
“江映月也对孙开阳说了很多威胁的话。孙家那边也有一堆证人。”袁康道。
宋绮年终于发怒:“那我过来一趟,除了认尸就没别的了?”
“你还想干啥?”袁康反问,“你已经不是玉狸了,这话可是你成天挂嘴边的。怎么?出了事了,才觉得做良民没保障,还是做江湖人更爽快?”
宋绮年愤恨地瞪了袁康一眼,转身冲进了办公楼,朝着对面的大门而去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奔进了大楼,闯入了宋绮年的视线之中。
宋绮年下意识停下了脚步。
傅承勖左右张望,直到望见了宋绮年,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。
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,在离宋绮年一步之遥的地方站住,目光急切地上下打量她。
“你还好吗?”
袁康牙酸,插嘴道:“她能有什么事?她又不在现场。”
傅承勖和宋绮年齐齐转头看向袁康。
袁康摸了摸鼻子,转身走了。
“走吧。”傅承勖对宋绮年轻声道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已是深夜,今晚显然办不了任何事,留下来也没有意义。
阿宽拿着一把伞站在巡捕房的大门口。
宋绮年这才留意到傅承勖头发和肩上的水痕。他想必是车一停就直接冒雨跑过来的。
被人关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