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强词夺理!”王教授怒道,“陈炳文,你这人怎么越老越疯?难怪你一把年纪了还孤家寡人一个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陈教授气得浑身哆嗦,突然抓住左手胳膊,脸色骤变。
宋绮年刚刚在保安队长那里核实了身份,走出了书房,见状立刻叫起来:“哎呀!他好像是心脏病发作了!”
卢保生本就被这两个老头吵得焦头烂额,闻言更是吓了一跳。
陈教授噗通倒在小书房的门前,满脸苍白,满头大汗。
众人哗然,一窝蜂围了过来。
宋绮年推开人群扑了上来,飞快地掏着陈教授的口袋:“陈教授,您带了药吗?放在哪里的?”
陈教授颤抖着手伸向一个口袋。宋绮年从里面掏出一个纸药包,倒出一片药丸。
“你们俩!”宋绮年指着守书房的两个保安,“你过来帮我扶着他的头,你,去倒一杯水来。快呀——”
她的语气严厉,气势强大,唬得那两个保安乖乖照做。
王教授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幕,被吓得面无人色。
“老陈?老陈你可不能有事呀!你要是被我气死了,你太太那母老虎,可不得活撕了我……”
保安扶着陈教授,宋绮年将药片喂进了他的嘴里,又喂了他几口水。
陈教授自喉中长长地嗳了一口气,身躯松弛,病情明显缓和了下来。
“这就没事了?”卢保生在心里默默嘀咕。
这药效发挥得也太快了吧?
不过有效总比没效的好。今天的拍卖会已闹成这样,要再死一个人,他怕好久都没法再开张了。
傅承勖就在这时从卢保生的身后挤了进来。
“出什么事了?我就去了一趟洗手间,陈教授怎么就躺在地上了?”
卢保生遍身冷汗,长吁了一口气:“他和王教授吵架,吵得心脏病都发作了。好在有药……”
不说他被吓了个半死,看王教授也是一副险些就要中风的模样。
陈教授好得倒是真够快的。之前还躺在地上翻白眼,现在就能坐起来了。
傅承勖和宋绮年忙把陈教授搀扶起来。
傅承勖道:“事已至此,我还是先送陈教授去医院看看吧……”
“不!”陈教授断然拒绝,“事到如今,不搞清楚那浑天仪是真是假,我不是白遭了这一回罪?”
宋绮年为难:“可您的身子……”
“我一时又死不了!”陈教授道,“看一下那个浑天仪,也花不了多少时间。还是老王你不敢?”
王教授的那一口气才吁了出去,就又抽回肺里,堵得他直翻白眼。
“谁不敢了?我们这就去鉴定!走——”
众人不约而同地朝卢保生看过来。
既然险些咽气的陈教授都坚持,卢保生还有什么可说的?
他转身,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串,打开了小书房的门。
浑天仪就摆在小推车上,众人一眼便能望见。
陈教授和王教授坐下,各拿出放大镜,对着浑天仪研究了起来。
一墙之隔的房间里,下人们将空酒瓶装回酒箱里,和装在大盆子里的餐具一道,用升降梯运到了后厨。
小武把酒箱一个个垒在小推车上,从厨房后门来到后院。
后院停着一辆烟酒公司的货车,一个小管事正和司机在抽烟。小武和烟酒公司的杂工把箱子一个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