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会?”傅承勖柔声道,“世上再伟大的人也向往爱情。早晨睁开眼,看到爱人就睡在枕边,那种满足,会让你忘记一切忧愁,给你克服一切挫折的勇气。”
宋绮年仰着脸,清丽的面孔如月下白莲。
情不自禁地,傅承勖向前迈了半步,微微俯身。
像是想将这朵花儿看得更仔细,又像是想低头用嘴唇轻触花瓣,嗅一嗅芬芳。
男人的眼中仿佛有个漩涡,宋绮年被卷住,往深海中陷落。
可下一瞬,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了神,别开了脸。
海风将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吹散。
傅承勖清了清喉咙。
“要进去吗?还来得及去舞会上玩一玩。”
宋绮年下意识摇头。
“下了船就看不到这个景色了,我想多看一会儿。”
傅承勖没有勉强她。
“风大,当心别着凉了。”
走进舱门时,傅承勖回头望了一眼。
宋绮年独倚着栏杆,满身披着细碎的水光,像足了一个会随时一跃,回归大海的人鱼公主。
美丽的女子也总会带着一份遗世孤立的气质,更令人向往,也更令人怜爱。
拒绝了张俊生,又同袁康话别后,宋绮年算是同她的过去正式道别了。
她勇敢地推开了婚姻,同旧日门派断绝关系,彻底独立。
她回到了起始点:一个没有亲长可依靠的女子,赤手空拳地在这个世道里打拼。
就像这一艘船,行驶在无边无垠的大海上,面对不可知的风浪。
即便是宋绮年这样一个江湖出身、极其聪慧能干的女孩,此刻也会觉得有些彷徨吧。
走廊里飘荡着来自宴会厅的欢声笑语。一曲欢快的爵土乐结束,片刻后,乐队演奏起了一首华尔兹。
轻快的圆舞曲总能掀起心潮,让人想随之翩翩起舞。
傅承勖沿着走廊前行,圆舞曲的声音越来越响亮。
走着走着,他停下了脚步。
暖黄的灯光照着他俊朗分明的脸,给他在人后一贯冷漠的双眼添了一抹温度。
这抹温度让男人漠然的面孔产生了细微的变化。
当冰川开始消融时,表面看不出痕迹,可寒冰深处却会传来沉闷悠长的崩裂声。
一股压抑不住的亢奋自傅承勖的胸口迸发出来,转眼弥漫全身,让他肌肉无意识地紧绷,肌肤上有刺麻的电流感来回涌动。
走廊的灯光霎时变得有些刺目。傅承勖闭上了眼,手握成拳。
以他这个年纪就执掌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,甚至涉足数项灰色产业,除了出身和才智,强大的自制力功不可没。
傅承勖从小就被教育如何控制私欲,一心为公。他并不是不会去享受生活,但他从不放纵自已。
而开启一段感情,尤其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