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绮年面无表情,努力从冷怀玉的手里挽救自已的裙子。
张俊生急得汗流浃背。
“绮年,求你别生气!这事全是冷小姐一厢情愿。我……我……”
他想说他没有诱导冷怀玉,可良心让他说不出口。他半推半就地接受了冷怀玉的追求,这是怎么都不能否认的事。
隔壁桌一位女客瞎凑热闹,道:“哎哟,这天下始乱终弃的男人怎么那么多?还有一些女人,真是狐狸精投胎……”
她的男伴拍了拍她的手,才让她闭了嘴。
张俊生也和冷怀玉差不多,翻来覆去地向宋绮年道歉:“绮年,我发誓,我和她绝对没有到那一步!你千万别生气……”
宋绮年淡然道:“冷小姐怕是喝醉了,你先送她回家吧。”
“绮年……”
“有什么话,回头再说。”宋绮年朝四周瞥了一眼,“别留在这里当笑话了。”
她把冷怀玉推进张俊生的怀里,拿起手袋,施施然转身离去。
冷怀玉嘴里呜呜哭着,胳膊如蔓藤般迅速缠住了张俊生,像长在他身上的一个瘤子。想要把她扯下来,怕要顺带被剜去一团血肉了。
宋绮年快步走出餐厅,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,才发觉自已的牙关咬得太紧,导致腮帮子有些发酸。
她长吁了一口气,没有搭理揽客的三轮车,沿着马路往前走去。
下一路口就是霞飞路,又正是都市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,只见霓虹闪烁,行人如织。这份热闹更衬得宋绮年形单影只。
经过刚才那场闹剧,宋绮年并没很生气,只觉得很失望。
她想和张俊生长期保持友好交情的念头,今天彻底被打消掉了。
江映月曾和宋绮年说过,男人和女人永远做不成朋友。
对于张俊生这种本身对女性又别具吸引力的男人,不论他将来是否娶的是冷怀玉,他的妻子肯定不会乐意丈夫和宋绮年这样的女人来往。
“我们都是同一类女人。”江映月说,“我们都会让别的女人把我们视为劲敌。这种竞争,不是你不想就不参与的。你什么都不用做,光凭你这么有魅力,自然就在和她们较量了。”
想到这里,宋绮年不免庆幸傅承勖在男女关系上十分干脆利索,又或者他约会的都是世家名媛。她们根本不屑宋绮年。
一想到傅承勖,宋绮年不禁放慢了脚步,脸上浮现哂笑。
他那种男人,就像顶级的会员制俱乐部,即便进入了那个阶层,也很难能申请入会。
社会阶层的差距导致两人在见识和认知上有着深深的沟壑,这不是傅承勖表现得再平易近人就能弥补的。
比如他们正在做着的寻回古董一事。宋绮年打赌这事绝非傅承勖所说的那么单纯,又比如傅承勖一直半遮半掩的真实出身和经历。
这些都让他们的关系看似亲密,却又保持着清晰的距离。
因冷怀玉搅局,一顿鲜美的大餐只享用了一半。
宋绮年让三轮车提前一个路口停,买了个烧饼吃。
离巷子口还有几十米的时候,宋绮年便注意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车停在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