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品珍知道对方是冲着宋绮年来的,消息一旦传出去,别的客人也会知道。谁都不想遇到朱品珍的遭遇,于是都会避开宋绮年的店。
等宋绮年清理了门户,收拾了对手后,这些客人早就被别家抢走了。
即便不是为了生意,而是单纯不想就这么认输,宋绮年也一定要把朱品珍这个客人留住!
“朱小姐,请等等!”宋绮年紧追在朱品珍身后,“您说得很对,这事是我管理不善导致的。请给我一个机会补偿您的损失。让我免费为您再做一件晚装吧!”
朱品珍停下了脚步,带着质疑朝宋绮年看过来。
“再做一件?今天是初十,我的生日是初十四。就这几天了,你来得及吗?”
到这份上,宋绮年不可能说不。
“三天的时间,如果我全力以赴赶工,肯定来得及!”宋绮年语气笃定,神色坚毅,“我想,您肯定打算去找别家做衣服。如果我来得及,您也可以多一个选择。即便来不及,反正是免费做的,您也不会再有损失,不是吗?”
朱品珍被说动了,勉强点头:“既然这样,那就做吧。不过,我十二号就去杭州了。衣服做好了,你得自已给我送过来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宋绮年本就要去杭州的,如此正中下怀。
等朱品珍走后,柳姨和四秀忙不迭从屋子后面走了出来,将宋绮年围住。
四秀还有些害怕,抱怨道:“这个朱小姐,之前还觉得她很和气了。没想到发起火来这么吓人。”
“有钱人就这样,和气都是装出来的。”柳姨冷哼,问宋绮年,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宋绮年眸光晦涩,朝工作间的方向望去:“工人们都在?”
工作间里正不断地传出缝纫机的哒哒声。
“全都在!”柳姨压低了声音,“她们中肯定有人和外头的人勾结,偷了你的图纸!”
“小姐知道是谁吗?”四秀问。
“我有个想法,但还不能确定。”宋绮年道,“现在也不用急着抓人的。先晾个几天,最好等那个人自已露出马脚来。你们俩多留意一下她们的反应。我这几天在楼上卧室里干活。”
宋绮年和四秀把她用的工具搬到了卧室里,等晚上工人们回家后,她才下楼用缝纫机。
寂静的夜里,邻居家的收音机声隔着窗户隐隐约约地飘进工作间,衬得屋内气氛有些寂寥。
台灯下,宋绮年坐在宽大的工作台前,对着一叠草稿纸发呆。
虽然向朱品珍打了包票,会给她做一件更漂亮、更合心意的裙子。可事发太突然,宋绮年一向灵感充沛的大脑突然空空如也。
创作者最忌讳的就是俗务缠身、思绪芜杂。就如同道土们修炼一样,如果不能沉心静气、心无杂念,就不能进入忘我妙境。
可傅承勖那头的任务,江映月的难题已让宋绮年分了心,现在又遭遇李高志的恶意破坏。宋绮年觉得自已被各种糟心事缠成了一个茧。
听说许多艺术家就是这样,逐渐被俗事消磨去了才气,泯灭于众人的。
宋绮年满打满算,也只能先把衣服做出来,然后赶十三号的夜班火车去杭州,在十四号当天把衣服给朱品珍。
这样一来,留给她做衣服的时间只有三天。
裁剪和缝纫只用半日就可以完成,耗时的是后续的刺绣和钉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