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开阳很有耐心地等大嫂骂完,才慢悠悠道:“大嫂,一人做事一人当。这事绝对不是我做的。我对付一个奴才有什么意思?我估计,这事和大哥的案子有关。”
孙大太太有些不安,约束下人们不准讨论此事。
没想还不到中午,巡捕房的人又上门了。
这一次,郭仲恺竟然亲自来了,十分客气地表示想和孙大太太谈一谈。
孙家此时的客人不少,纷纷侧目,交头接耳。
孙大太太说是长房长媳,可毕竟是个字都不识几个的小脚妇人,遇到大事就慌了神。
她由长子和儿媳陪着,又请来了一位孙家老叔公,再加上一个硬来凑热闹的孙开阳,一行人在书房里招待郭仲恺。
郭仲恺开门见山:“孙夫人,您的管家刘福东已向我们坦白,是他指使他的女儿刘氏从药贩子丁某处购买了一瓶甲基安非他命,用于给孙开胜上校投毒。药贩子也已指认出了刘氏。”
话一说完,满堂皆惊。
“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!”孙大太太拍着沙发扶手,“他一定是受了江映月那个贱人的指示!郭总长,我正想告诉您。前些日子,我们老爷又想改遗嘱,要把江映月的名字从遗嘱里划出去。江映月一定是为了钱才杀了我们老爷。您可以找律师求证!”
郭仲恺点头道:“我已经取得了孙上校的律师的供词。但是律师说,孙上校修改遗嘱是为了补充一份文件:孙上校打算把小公馆和十万元钱赠送给江映月。律师说这事,孙夫人是知道的。”
“我知道呀!”孙大太太还没听明白就得意洋洋地嚷起来,“那狐狸精就是为了钱才害死了老爷……”
“娘!”孙大少爷用力拽了母亲一把,“郭总长不是那个意思!”
见孙大太太还不明白,孙开阳讥笑道:“大嫂,大哥本是想把房子和钱给江映月的,但是事情还没有办成就被害了。郭总长,是吧?”
郭仲恺点头:“新遗嘱已经拟定好了,但孙上校还没来得及签字就已过世。”
“太好了!”孙大太太喜不自禁,“小贱人这下可什么都捞不到了!”
“娘!”孙大少爷哀叫,“求您别说话了!”
孙开阳更是扑哧笑出了声——他显然也已经猜出郭仲恺上门的真正目的。
郭仲恺道:“孙夫人,管家刘福东已向我们坦白,他是受您的指示给孙开胜上校投毒……”
孙大太太瞠目结舌,面孔飞速变成青紫色。
“胡扯!”她声嘶力竭地喊起来,“我才没有!他污蔑我!他一定和江映月那个贱人勾结了来害我!”
孙开胜的长子和儿媳一边把母亲拉住,一边帮着母亲说话。
“郭总长,家母是家父的原配夫人,素来德高望重。她没有害家父的动机!”
“动机就是新遗嘱。”孙开阳冷笑,“大嫂刚才不是说了吗,江映月这下什么都捞不到了。受益的正是大房。”
孙大少爷朝孙开阳怒道:“五叔,家父还未入土,相煎何太急?”
“我没有!我没有!你们冤枉我!”孙大太太词穷,只有翻来覆去地喊着这句话。
“孙夫人不要太激动。”郭仲恺道,“我这次来,就是请孙夫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