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不会有点太脏了?”傅承勖有点嫌弃。
“应该还好。”阿宽道,“孙公馆修好后一直没住人,直到孙开胜和江映月去年春天搬进来。男女主人的卧室都在东侧,西侧那边的烟囱应该没怎么使用过。”
“而且有小琼姐的工具,我从烟囱下去也很安全。”宋绮年补充。
于是,今日,小武他们制造了整个片区的停电,宋绮年趁机从烟道潜入一楼侧厅。
阿宽说得没错,烟道里只有灰尘,并没有烟灰。宋绮年很顺利地降落到了一楼,从壁炉里钻了出来。
侧厅窗帘闭合,室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。
宋绮年拧开手电筒。
这里大约一百平方米,墙壁刷成深蓝色,橡木墙裙。
孙开胜的收藏品以书画居多,中外都有,挂满了墙壁。玻璃柜子里也陈列着字画和其他收藏品。
宋绮年很快就在一个玻璃柜子里找到了唐寅的画。
柜子上了锁,但这难不倒宋绮年。只是她正要撬锁,窗外传来由远及近的汽车的发动机声。
孙开胜提前回家了。
同他一道走下车的,还有两位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。其中一位男子戴着黑框眼镜,头发斑白、颇有点道骨仙风之姿,正是陈炳文教授。
之前势同水火的孙开胜和陈炳文,今日看起来尚算能和平相处。
陈炳文仰头眺望了一下孙公馆,道:“孙上校,您一处别院都这么气派,难怪人人挤破头都想做官。”
孙开胜皮笑肉不笑:“可惜有些人挤破头也当不了官。”
管事凑到孙开胜耳边低语了一句。
孙开胜眉头一皱,对客人道:“实在不巧,我家今日停电,屋内会有些暗。”
“没有关系。”陈炳文教授道,“我们是来取香炉的。取到了就走,不会久留。”
“老爷,来的是哪两位稀客?”江映月穿着一条宝蓝色的天鹅绒旗袍,步履婀娜地自楼上走了下来。
屋内昏暗,她却像一团光照进人们的眼中。
同陈炳文同车的那位中年男子一时看直了眼。
孙开胜的眉心又一皱:“陈教授你见过,这位是文化局的王副局长。我已决定将那个西汉青铜香炉捐给市博物院,他们两位是来取香炉的。”
王副局长急忙添了一句:“我们本打算举办一个捐赠仪式,宣扬孙上校的无私行为。但是孙上校为人低调,只肯私下交接。”
江映月嫣然一笑:“我们家老爷就是这样谦虚。你们慢慢聊,我去给你们准备茶点。”
王副局长的目光依依不舍地追着江映月的背影。
陈炳文用力咳了咳:“老王,我们先去看看香炉吧。”
王副局长如梦初醒:“是!是!”
电力依旧没有恢复,下人将侧厅的窗帘拉起,屋内总算亮了许多。
孙开胜的藏品落入眼中,陈炳文教授震惊之余,面色愈发凝重。就连王副局长也暂时将江映月的倩影抛在脑后,贪婪地欣赏起来。
“这个就是你们要的香炉。”孙开胜让人打开玻璃柜子,取出一个灵芝造型的青铜香炉,“仔细装好,送去王副局长的车上。”
下人小心翼翼地把香炉捧了出去。
陈教授忽然在一个展柜前停下了脚步。
“这……这不是前几日在慈善酒会上拍卖的唐寅的《仕女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