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真,少妇正和远处一个大胡子洋人眉来眼去,搔首弄姿全都是冲着人家去的。
“这个还行。”年长的男子朝不远处的一个妇人抬了抬下巴,“货真价实的贵妇。”
这位女土满头满身的珠翠宝石,只可惜身上的脂肪和她的资本一般雄厚。
“这也……”
“怎么,还嫌弃?做这行还挑嘴,和婊子立牌坊有什么区别?”
年轻人满面通红。
就这时,一道倩影掠入了眼角的视野,继而将他全部目光都吸引了过去。
“哥,那个呢?”
男子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,也随即愣住。
一名身穿黑色晚装的妙龄女子正穿过拥挤的人群,走到明亮之处。大厅中央水晶灯的光芒如一匹轻薄的金沙,缓缓落在她的身上。
若说容貌,这女郎完全担得起“雪肌乌发,星眸樱唇”八个字。
要说身段,那一款西洋晚装是直身的款式,可女郎却硬是穿出了窈窕婀娜之姿。
那副香槟色的长手套包裹着她修长的双臂,露出来的肩膀饱满圆润,散发着珠玉般的光泽。
当然,相女人不能只看皮相。
女郎胸前戴的黑珍珠多层项链颗颗都有豆子大,少说值三千块。头上的黑色蕾丝发带缀着黑珍珠和米粒大的碎钻。双耳上那一对水滴型的异形珍珠耳坠也价值不菲。
女郎身上的晚装裙虽是直身的,但腰身处比寻常样式略微收了两寸,显然是照着巴黎的最新春款裁的。
裙子黑色的布料上由钉珠和亮片拼出对称又精美的图案,鱼鳞形的黑水晶流苏裙摆层层叠叠地坠着。
衣裙低调而又精美的细节,往往意味着女子对时尚的高级品味,以及她付得起不菲的工费。
美丽富有,却又低调含蓄,这女子的出身必定不俗。
“怎么样?”后辈已跃跃欲试,“这个品相不错吧?”
“确实。”男人整了整领带,已是蠢蠢欲动,“守了大半夜,总算找到一个上等货色了。”
女郎视男人们惊艳的目光于无物,径直穿过热闹的舞池,朝外走去。
男人们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尤物离去。
他们加快了脚步,从不同的方向朝她靠近,就像一群缩进包围圈的狼。
女郎察觉了,脚步放缓,一脸清冷厌烦之色。
突然,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众人面前掠过,如一只展翅的雄鹰,转眼便将那女郎笼在了自已的羽翼之下。
男人们不甘心地停下了脚步。
只看那男人英伟的背影和强势的独占姿态,就知道此人是个劲敌。再看男子做工精良的西服,价值不菲的名表,男人们明白自已已没有了靠近佳人的机会。
他们眼睁睁地看女郎被男子带去了吧台。
男子将一杯鸡尾酒推到女郎面前:“多谢宋小姐协助我脱困,傅某感激不尽。”
女郎嫣然一笑,色若春晓。
“傅先生客气了。第一次接活就把客人折了进去,对我的名声可不好。”
傅承勖低笑:“听说你得手了?”
宋绮年将一样东西递了过去:“完璧归赵。”
舞会的气氛正朝着高峰推进。
爵土钢琴手的十指在键盘上跳跃,一连串欢快的音符烟花似的迸射满整间大厅。
这对男女的说笑声混在一片嘈杂之中,只见女郎明媚撩人,男子笑声不断,气氛极好。
远处的男人们看得嫉恨交加。
“呸!看走眼了。”年长的男子朝旁唾了一口,“装得那么清高,结果还是个交际花!现在找到了大户头,看都不会多看我们……”
话未说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