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屿的手落在黑色长裤的扣子上,动作越发缓慢,好像一场加长的文艺电影,在一点点放纵着暧昧的蔓延。
他的眼神始终紧紧锁定她。
他知道她没有三观,缺乏道德,甚至没有寻常女孩该有的羞耻心。
她像是一块顽石,而他只是一枚伪装成石头的灰色蛋壳,她永远能将他一击致命。
可是在这一刻,他却突然觉得,这样也没什么不好。
最起码,他还可以用这一点,来留住她的目光。
少年白净漂亮的身体,在光下像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白色神塑,明明该是色情的模样,却偏偏看起来透着几分神圣。
时窈安静地望着眼前这一幕,良久走上前:“我现在已经和顾珩订了婚,闻同学这样做,是打算好当第三者了?”
闻屿眼睑微颤:“订婚宴并没有开始,你和顾珩并不算订婚。”
所以,他也不是自己最厌恶的第三者。
“两家早就商量好了,你看看谁不知道,顾珩就是我的未婚夫。”时窈缓缓道。
“他不是。”
“怎么不是?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像是在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,闻屿自欺欺人地否认。
也是在他的否认声落下的那一秒,门铃声响了起来。
时窈眉梢微扬,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门外的人久等不到人开门,突然用力地敲起门来,一下又一下。
隔音极好的房门外,隐隐能听见男孩沙哑且乖张的声音:“开门!”
“你大爷的闻屿,小爷我知道你在里面,你钻小爷的空子,还想勾引小爷的未婚妻……”
说到这里,那声音却突然低了下去,带着浓郁的惶恐与失落:“时窈,你打开门,我想看看你……”
时窈站在原处,卧室里,闻屿衣衫不整地站在她面前,房门外,她没办成订婚宴的未婚夫在“捉着奸”。
真刺激。
时窈看了眼闻屿的身子:“我去开门?”
闻屿的喉结用力地滚动了下,好一会儿突然极淡地笑了下:“好啊。”他望着她。
时窈微微蹙眉,短暂的停顿后,径自绕过他朝门口走去。
房门打开的一瞬间,门外原本颓靡垂首的少年猛地抬起头来,定定望着眼前的女孩,强忍的眼圈瞬间变得湿红,有液体摇摇欲坠。
在坠落前,他抬起手,用力地将女孩抱入怀中。
时窈只感觉颈间有一点凉意,沉默片刻后,刻意调侃:“大少爷哭了?”
如果是以前,顾珩肯定会激动地放开她,高声说:笑话,小爷怎么可能哭。
可这一次,他却只埋在她的后颈,沙哑的喉咙里溢出一声:“……嗯。”
直到,卧室房门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,顾珩的身躯一僵,随意蹭了下脸颊,松开时窈,循着声音看过去。
闻屿只穿着黑色长裤站在客厅,平静地看着拥抱的二人。
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腰间皮革套具的链条仍隐隐约约地露出一点,在灯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。
顾珩的目光死死盯着闻屿的腰间,定定看着,下秒突然冲上前,一拳重重砸向他的脸颊:“闻屿,你大爷!”
像是早有预料,闻屿的身形后退了几步,微跛的左脚趔趄了下,倒在地上,好一会儿,他抬手蹭了下嘴角的血,站起身来。
手中紧攥的手杖“啪”的一声倒在地上,他没有再捡起,只一步步地走到顾珩面前,怪诞的步伐因为缓慢的速度,而少了几分狼狈。
直到站定在顾珩身前,闻屿的手紧攥着,似乎隐忍克制到极致,用力地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