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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格党 > 别人接地气,我接地府 > 分卷阅读83

分卷阅读83

。”谢诺歪头看着手里吃了一半的桂花糕,语气里又是羡慕,又是遗憾,“做你们店里的店员真好。”

谢诺喝了口从快餐店买的果珍,目光透过窗户,落在外面略显荒凉的高速路上。

“上一次去阳湖村还是两个月之前,那时候刚知道千帆的死讯,我男朋友开车带我去参加她的葬礼,我在副驾驶难受了一路。”

她垂下眸子,自嘲地扯了扯唇角:“说是葬礼,其实就是一个从火化到下葬的简单的流程。甚至他们一家人一开始都不打算火葬,觉得那样太费钱了,不如卷个草席子直接扔到后山里。是村委会说他们村火葬后会给2000元补偿,柏家人为了拿2000元的补偿款才将千帆送去县里的火葬场进行火化。”

阎煦吃完宫保鸡丁盖饭,收拾着餐盒,一边问道:“你是怎么得知柏千帆死讯的?柏家人通知的?”

“我和千帆是彼此最好的朋友,您也知道,女孩子之间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。就算偶尔不在一起,我们也会每天发微信,晚上睡觉前互道晚安,哪怕是她回到阳湖村之后,我们的联系也从未断过。”谢诺望着窗外,眼神空洞洞的没有聚焦。

“所以在她回去的第三天,我一整天都没有收到她发来的信息时,我心里就预感到她可能出事儿了。到了第四天,我鼓起勇气拨通她的电话,可电话那头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。对方听说我找千帆,只是很不耐烦的说了句‘我姐已经死了’,就挂了电话。”

她的嘴唇抖了抖,嗓音也跟着发颤:“我当时……我不知道我怎么形容我当时的感受,我以为我得知千帆的死讯后会嚎啕大哭,但我没有,我很冷静地又打了一遍千帆的电话,电话接通后我问他是不是千帆的弟弟柏天赐,对方说是。我问他千帆什么时候举行葬礼,我说我和千帆是一个公司的,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,同事去世之后我们得参加葬礼,还得随500元份子钱。

“柏天赐本来还挺不耐烦的,一听见我要随500元份子钱,立马改口说过两天就准备葬礼,还热心地给了我一个他们家的地址。”

阎煦拿出一包纸巾,从中抽出一张默默递给她。

谢诺勉强地弯唇道谢,攥着纸巾缓缓吐出一口气,轻声说:“我从始至终都很冷静,就好像没有心一样,一滴眼泪都没有流。我冷静地挂了柏天赐电话;冷静地给上司请假,顺便告诉他千帆的死讯;又冷静的叫上我男朋友立刻出发去阳湖村。

“到了阳湖村,我看见千帆的遗体时没哭;她火化下葬没哭;听见柏家人到死也不放过千帆,还在想着如何算计她时也没哭;甚至从阳湖村回来的路上我都没哭。

“可到了家里,看见她送我的生日礼物时,我突然就绷不住了,一个人坐在家里嚎啕大哭。

“第二天回到公司,看到她空荡荡的工位,我的心也空荡荡的。午休时,正想叫她一起去吃饭,话到嘴边才想起她已经不在了。回家的路上,看到绚丽的晚霞习惯性的拍下来想发给她,打开置顶的那个对话框,突然意识到她好像永远也看不到我分享的这些了……”

每当这种时候,她的心脏一抽一抽得疼,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。

谢诺突然理解了那句话——亲人的离去不是一场暴雨,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,我困在这潮湿当中,是清晨空荡的厨房,是晚归漆黑的窗,在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,掀起狂风暴雨。(注1)

不知不觉,她已满脸泪水。

她慌乱地擦干净眼泪,嗓音里还带着沙哑:“抱歉,我情绪有些失控,让您见笑了。”

阎煦把整包纸巾都递给她,认真地看向她:“难受的时候可能哭出来会好一些。”

“谢谢您,我现在已经好多了。”

许是怕自己情绪再次失控,谢诺吸了吸鼻子,干脆转移了话题:“阎老板,您说千帆为什么会向我求救?是因为她死的有冤情吗?其实我一开始怀疑过有没有可能是千帆的父母害死她,但我转念一想,千帆的父母眼里只有钱,他们更希望千帆好好活着每个月给他们打钱才对,不然千帆也不会每次用自杀来威胁他们都能成功了。”

“一般来说死者托梦求救,很可能是有人想对它的尸体或魂魄做些什么。”阎煦说,“这也是我说想去柏千帆的墓前看看的原因。”

谢诺更不理解了:“可千帆都已经火化下葬了,他们还能做些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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