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,原主却连个鸡蛋都吃不上。
等到苏棠穿过来,她可不会委屈自己,那么多只鸡,她吃一只怎么了。
因为喂鸡的活有苏棠干,那年蔡银花一口气抓了五十个鸡苗,后来这些鸡又年年抱窝,每个月家里都能时不时吃上几只。
苏家现在还有三四十只,就算少了一只,蔡银花也数不过来。
没办法,谁让养鸡的人是苏棠呢,家里有多少只鸡,只有苏棠心里有数。
今天凌晨她趁着苏家人都还没起来,去鸡窝直接提了一只鸡出来,以她在厨房里这么多年收拾食材的经验,她杀鸡那叫一个干脆利落,睡得稀里糊涂的鸡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,就丢了小命。
只是他们住的这小破屋实在条件有限,想烧水褪鸡毛都难,她索性用最简单的做法,做了一只叫花鸡。
苏棠坐起身,把鸡身外面的黄泥剥掉。
外层的泥块粘着鸡毛一块块掉落,露出里面油汪汪的鸡肉,香味也更加浓烈。
苏诚被这香气馋得直流口水,脸上又是害怕又是渴望,显得十分纠结。
“姐,要是奶奶知道了……”
以蔡银花的性子,如果知道苏棠不经她同意就杀了一只鸡吃,不得拿大棍子抽他们才怪。
苏棠清理干净鸡身上的泥块,撕下一只热乎乎的鸡腿递给苏诚。
“害怕就快点吃,吃光了肉,她想打咱们都没有证据。”
苏诚被苏棠胆大包天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,脑子虽然还反应不过来,身体却很诚实,下意识地接过了鸡腿。
刚撕下来的鸡腿冒着腾腾的热气,黄泥焖熟的做法完美地锁住了鸡肉的油脂,眼看着黄亮的鸡油就要滴落下来,苏诚赶紧张大嘴巴咬了上去。
才养了半年多的童子鸡,肉质又鲜又嫩,哪怕没有多余的香料,依然美味多汁,只需要牙齿轻轻一扯,鸡肉便从骨头上脱落下来。
在苏诚的记忆里,长这么大他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,他大口大口吃着,一时分不清口中是泛滥的口水,还是鸡肉的油汁。
此时此刻,就连满心对蔡银花的惧怕都被他抛之脑后,满脑子都只有眼前这只香喷喷的叫花鸡。
苏棠看得好笑,自己也撕下鸡肉吃了起来。
这具身体实在太弱,她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,这苏棠从小就包揽了苏家绝大部分家务,一年到头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,严重的营养不良加上长期的高强度劳动,这原主分明就是活活累死的。
轮到苏棠穿来做主,她可不会干这种傻事。
一醒过来,她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。
苏家人不给她饭吃?这有什么大不了的,等到晚上她去厨房自己做就是了。
前几天抢秋收,苏家人基本都是早出晚归,晚上更是累得倒头就睡,别说苏棠在厨房里生火做饭,就算是外头打雷他们都不带醒的。
苏棠就这么昼伏夜出地吃了几天饱饭,睡了几天好觉,才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。
不过她也知道,蔡银花对她的忍耐基本已经到了极限。
秋收的时候全家都又忙又累,蔡银花虽然不用下地,可是要在家里带几个小孙子孙女,要喂鸡喂猪,还要做一大家子人的饭,洗一家人的衣服,才几天就累得直不起腰来。
以她的性子,当然不会抱怨自家人,反而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苏棠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