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忘了没有塞子,瓶口敞开着。
她怔然?回神,塞子刚刚掉了,转身欲捡,不料迎面撞上周枭硬邦邦的胸膛,鼻尖碰到,疼得她轻吸了一口气,往后一退。
就在这时,一只手搂住她腰,藕色裙裾在空中?晃了晃。
“再?退就撞上桌了。”
卫瑜然?不习惯与?他距离太近,举起芊芊素手抵到他腰腹,微恼将人推开。周枭也不勉强她,在她伸手过?来时,他就松了手,同?时朝她摊开掌心?。
“塞子在这。”
卫瑜然?心?情还未平复,看到他手里的塞子,眼神复杂看着,最后还是伸手取了过?来。
“刚刚是不是撞疼你了?”
卫瑜然?知道他说鼻子的事,但她怎么能承认,难道光天化日?之下让大哥帮她看么,这成何体统。
“没有。”秀口刚开,周枭的手便到了她粉颊上,指骨分?明的手指并?拢贴着她面颊,拇指指腹轻按压在她鼻尖侧面。
轻微的触碰带着些许粗粝的触感,有几分?笨拙,卫瑜然?一怔,她从未被人这么亲昵碰过?鼻尖,一时忘了反应。
“这样可否好点?”周枭不知道怎么替她揉,又怕揉痛了她,揉了一会便收回手,负在身后。
卫瑜然?怔忪回神,奇异的激流传遍全身,仿佛方才的触碰是幻觉,垂下眼眸,拿着塞子转身安到瓷瓶上,放置于医药箱中。
她的神识已经有些混乱,“大哥,卫娘先回去。”
卫瑜然?匆匆离去,周枭站在原地看她骨肉匀停的背影,伸到半空的手慢慢收回来,手腕扭转,目光扫过?拇指指腹,仿佛那份细腻的触感还残留在上面。
那是卫娘鼻尖上的雪肤。
周枭难得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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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瑜然?回到竹轩居,碰上小桃花,小桃花看到她感到纳闷,“二少奶奶,您怎么了,面色怎么这般红?”
“许是方才被香炉熏着了。”卫瑜然?不自然?解释着,却用?手背抚了抚面颊,发?现果真有些烫之后,懊恼半晌,回屋里去了。
绿樱这时过?来,只瞧到卫瑜然?离去的背影,问小桃花:“二少奶奶怎么了?”
小桃花摇头:“二少奶奶方才从将军那吃完饭回来,说是被香炉熏着了,面色有些红。”
绿樱若有所思,端着昨日?买的蜜饯水果过?去,进了寝室,绿樱看到二少奶奶正在看账本,便把蜜饯水果放到桌上。
“二少奶奶,观察使夫人想邀请你到府上聚一聚。”
卫瑜然?停下来,“观察使夫人?”
绿樱将请柬递给她,“这是奴婢方才从潘主簿那拿到的。”
主簿潘旗除了收发?文书、接收政令、整理档案卷宗之外,也会一同?管理送到营寨的大小请柬,经请示过?周枭后,才转至绿樱手里。
卫瑜然?只晓得观察使田镇是周枭的好?友,而他的夫人俞琬莠却半点不了解。
“大哥他知道吗?”
“爷知道的,才让潘主簿带话给奴婢。”
各府家眷聚会向来属于内宅事务,卫瑜然?只当他需要内宅妇人走动以维护这些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