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伞柄的手背青筋暴起。
另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,雨水顺着?两人交.合的位置不断滴落,他把她扯了回来。
语气平淡。近乎咬牙切齿:“你做什么?”
人在?愤怒到极点时。发泄竟变成了笑。
靳晏礼冷笑一声,顺势揽着?周颂宜的肩头,将她老老实实地摁在?自己的伞下。
左侧头垂目看她,语气尚且温柔,“下雨天,你没带伞乱跑什么?不想感?冒,就老老实实待着?。”
“我?的太?太?,就不劳烦你费心了。”他的目光重新转回徐致柯的脸上,没什么表情地直视,“徐先生都快自顾不暇了,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,我?家的人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操心了。”
语气听?着?平波无澜,‘外人’两字咬字极重。
揽着?周颂宜的手掌力道大得吓人,她感?觉自己的肩胛骨快被他捏碎了。
在?注意不到的角落里,周颂宜掐着?他的手背,“松手。”
他置若罔闻。
徐致柯看着?眼前两人。
没回靳晏礼的话,而是把眼神钉在?周颂宜的那张脸,“你还好吗?”
雨下得大,三?人均狼狈极了。
周颂宜不想让他搅和到这件事中,冲他稍点头,“没事。”
“我?们先走了。”
雨下得越来越大了,视线被一条条雨线切割,徐致柯站在?原地。
落雨的街灯下,眼睁睁看着?靳晏礼拥着?她的身体离开。
背影逐渐被雨水模糊。
车子启动,身影彻底消失在?视野中。
“你还好吗?”有人递过一张纸巾,指了指他被雨水晕湿的轮廓,“擦擦吧。”
“下雨了。”
“总会有天晴的那天。”
“谢谢,不过我?不需要。”徐致柯冷然拒绝。撑开伞,走进瓢泼的雨幕中。
太?大的雨,伞已经起不到什么作?用了,水顺着?发梢滴落。
他看着?马路中不断流淌的雨水。敛着?眉,无声自笑。
再望去时,眼角发红,带着?恨。还有挥散不去的戾气。
*
周颂宜几乎是被靳晏礼拽着?往前走的,他腿长,步伐大,完全?没顾及她。
尽管如此,手中的那柄黑伞却?始终稳稳地撑在?她的头顶上方。
她除了被风漫过来的雨丝打湿面颊,挂耳侧的发丝贴在?脸颊上,其他地方都是干的。反观靳晏礼倒是湿透了半边肩。
“放手,”周颂宜瞪他,不配合,“你能不能冷静一点?”
靳晏礼沉默着?,一句话也没说。她气得丢了礼仪,骂了他几句。可他像是一座雕塑,任凭她的指控,眉也没动。
周颂宜知道:他生气了。
靳晏礼拉开副驾驶的车门,将周颂宜丢了进去,而后“嘭”地关?上车门,自己则绕到主驾驶。
他把着?方向盘,车窗前的雨刷器不停地剐蹭玻璃上的水珠,街景明亮又模糊。
雨势大,行人早已回家,这条路上没什么车流。
恰好一路绿灯,车行无阻。
车开到车库,他探身替周颂宜解了安全?带。下了车后直接绕道副驾驶,拽着?她的手下了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