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弟面色凶狠地追了出去。
季殊家就在不远处,因此对这附近的路况比较熟悉,她熟稔地绕了几个弯,陆明熙跟在身后醉得步伐有点发软,掌心却烧得发烫,握着她的手的力度越来越用力,几乎像是烙铁一般钳着她的手掌。
季殊终于有点忍受不了了, 她听见后面的脚步声似乎被甩开了,便使劲想撤开自己的手。
但对方却越来越用力,季殊只能上前用另一只手捏他的手腕,但陆明熙紧接着也伸出另只手锁住她。
他看季殊的眼神似乎真的醉得不轻,让季殊厌烦得不行,懒得再跟他纠缠,便直接抬腿踹他。他没闪没避,硬挨了这一下,一个趔趄靠着墙角滑倒,但手依旧没松,连带着季殊一起跌倒,滑落在他的身上。
季殊闻到那熟悉的香水气息,混合着酒精的醉意,随着他心脏的擂鼓声一同送到她的感官里。
他此刻的心脏跳动坚实而有力,胸前滚烫地灼热,听起来分外健康,让人简直无法想象他患有先天心脏疾病。
季殊没对他手软,直接一个头槌锤得他不得不松开了手。他的钳制一松,季殊便迫不及待从他身上离开,跟他拉开距离。
她烦躁地拿出手机,刚想重新定位一下位置,将地址信息发给公爵,便见陆明熙低着头,伸手抓住了她的书包后带。
“……季殊。”他的喉咙滚动一下,才叫出这个沙哑的名字,“为什么帮我?”
季殊将地址发送。她说,“今天是你爷爷的寿诞宴会,公爵让我帮个小忙,我承她这个人情。”她晃了晃手机,“位置我已经发送了,你只要撑到公爵来就行,我先走了。”
“别走。”陆明熙的声音难得有几分慌乱,他抓着季殊书包带子的手更紧了几分。
季殊低头一看被吓了一跳,他的唇血色褪尽,变得苍白,脸色难看至极。
“你犯病了?”
“陆如青告诉你的?”
季殊没说是谢周霖说的,她只是皱着眉头,蹲下了身,去摸他身上的口袋,“你的药平时放在哪里?”
“……”
季殊狐疑地看着他的脸色,没摸到他的药瓶,“你平时出门难道不会准备速效药吗?”
还是说刚才跑的过程中掉了?
他喘着气,即使隔着布料也能察觉到身上皮肤发烫。帽檐的阴影很重,好一会儿季殊才察觉到他似乎流泪了。
他流着泪,忽然间又笑起来,紧紧一把攥住季殊伸出的手。
季殊冷呵:“放开。”
他却依旧死死抓着,置若罔闻似的,手掌烫得惊人,过了会儿才缓缓道:“……我爷爷病危了。”
季殊动作只是一顿,但很快更用力地去扯他的手。她的声音很冷:“那关我什么事?”
“一场为他而办的宴会上,除了他,所有人都在。”他说着,醉醺醺地又嗤笑起来,“他们从不会关心任何人,眼中只有世家贵族间的地位和利益。只要对他们有利,便会去做,其余的根本就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之内。”
“不公布很正常,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Lotus股价就会暴跌,”季殊冷冷戳破了他的想法,“你是害怕自己终有一日也会沦为病床上的棋子吗?我觉得倒不用担心,至少未来还有爵位等待着你来继承。”
陆明熙笑得更大声,季殊几乎害怕他被那群人发现,但不知为何那边又没什么动静了,四周很是安静,夜风也带着些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