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说。
叶满肩头颤了颤,戾气一闪而过,想到不知打哪冒出来搅局的活祖宗,又不得不压下怒火,流着泪说:“我没有,爸,你误会了,你怎么能这么说我,你可是我爸啊,你这么说,太让我寒心了……”
比卖惨,叶国文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。
就算谁都看见剪刀在他手里,证据确凿,他也有办法让舆论倒向自己。
他拼命让自己转动脑筋,努力想着该说什么挽回这个局面。
徐槐庭看了他两眼,捡起地上的剪刀在手里把玩:“刚才不是说想弄死他?”
叶满僵了僵,弱弱说:“没有,我不是……”
徐槐庭捏着他的手穿过剪刀的两个空隙,陈秘书安静指挥保安把叶国文压过来。
叶国文在一边吓得嗓子都破了音,徐槐庭在叶满呆怔的表情里,无聊地垂眼看他抓着剪刀的手指。
“剪刀得这么拿,尖儿不是对着自己的。”
“学会了?”
第22章 他的世界正在一点一点变黑
保安压着叶国文往前推了下,差点让剪子尖戳到叶国文脸上。
“杀人了!救命啊!来人啊!”
不用徐槐庭发话,保安拆了桌上的纸巾盒子抓出来一包直接塞进他嘴里。
叶满抓着剪子,听见徐槐庭问他:“下一步又不会了?”
什么下一步?
“不是说要弄死他,人都送到你跟前了,弄吧。”他说得轻描淡写的。
叶满寻着声音转头,眼睛睁得很圆,一脸惊疑不定。
他对不上视线,就把脸仰得很高,对着徐槐庭,眉毛蹙着,嘴角下压,把疑心自己受到了戏弄的委屈跟不满写在了脸上。
可以想象,要是他还看得见,那双晶莹发亮,偶尔会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看不见的眼睛,大概也要盛满控诉。
徐槐庭看着看着,没忍住伸了手,拨弄了下他翘起的发尾。
对方没有预兆地被不知道哪来的手指碰了,受惊般往一旁躲了躲。
徐槐庭倒不意外他要躲,自己没别的意思,这么点小事,不过是一时兴起,也不是非要摸到才罢休。
谁知少年迟疑了那么一下,又缓缓摆正了身体,充满紧张谨慎地侧了下脑袋。他动的幅度很小,直到慢慢把那一缕头发送进徐槐庭手里。
徐槐庭正要收回的手顿住,目光似深似浅地看了会儿,碾了碾手指。
人瘦得干巴巴,发质倒是不错。
叶国文唔唔叫着,旁边,郑旻怯怯出声:“小满哥哥?”
叶满抓着剪刀的手收紧,指头发白,片刻后,他整个人松弛下来,刚刚僵住的表情,转眼间柔和得不像话。他冲着郑旻出声的方向扬起一个笑,声音很轻:“我就是发发脾气,都是说着唬人的,不会真做什么,没事,别怕。”
正在跟自家私人律师还有医护团队沟通的陈秘书随意抬了下眼,竟就这么看愣了两秒。
直到自家老板向他投来不辨喜怒的注视,难得失态的陈秘书尴尬咳了声,默念空即是色,色即是空,重新恢复干练的工作状态。
李明艳端着卤肉饭出来的时候,叶国文不在了,几个一身黑衣、铁面无私机器人一样的保安正在搞卫生,地面打翻的卤肉饭被收拾干净,地拖得直反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