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?被泪水洗得清澈了几分,捧着颜玉皎的脸,吻了吻颜玉皎的唇角。
“你我,绝不可?以情断恩绝,此生哪怕是恨,我们也要恨到白头。”
“你若是一点?儿也不在乎我了,非要离开我,我会?没命的。”
“四年前?的苦,我受够了。”
滚烫的泪珠滴在颜玉皎脸上,和颜玉皎脸上的泪一起划落。
某一个瞬间,颜玉皎觉得楚宥敛说的是真的,她要是真和楚宥敛再?次绝离,楚宥敛真的会?活不下去的。
“咳咳……”
床帐外,巫医尴尬的声?音响起:“王爷,王妃,眼下不是恩爱的时候,王爷的伤口还没敷好呢,请容草民再?紧一紧布条。”
颜玉皎一怔,低眸看了楚宥敛的伤口一眼,见血又溢了出来,吓得慌忙推了推楚宥敛:“快去。”
楚宥敛却不肯走,非要颜玉皎给他一个承诺:“在我伤未好之前?,娇娇别离开好不好?”
颜玉皎望着楚宥敛,说不出话。
楚宥敛不依不饶,握住颜玉皎的手按在他的伤处:“心还跳着,是因为你,若你走了,它也不想跳了。”
颜玉皎立时闭了闭眼:“你是在拿你的命威胁我吗?”
“不,”楚宥敛道,“我是在拿我的命,求你怜悯我。”
颜玉皎总算怒了,泪珠直掉,嗤笑道:“你凭什么求我怜悯你!这一个月以来,你可?曾怜悯过我半分!”
但凡有一丝丝,他们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?
楚宥敛也落泪:“娇娇,我只是太怕了,你非要与我和离……我也觉得那些天我应当?是疯了……”
巫医眼瞧着不妙,忙道:“王爷王妃有话好好说,千万别吵架,气大?伤身呐,王爷这几个月重伤才痊愈,又受重伤,王妃也是高烧才退,你们千万别生气!”
说着,他低叹一声?,隐隐嘟囔着两个病人没一个省心的抱怨话。
颜玉皎急促地喘息几下,慢慢别过脸,悄然抹掉眼角泪珠。
许久,她低声?道:“我这辈子都没伤过人,你真的很可?怕。”
——拿起发坠,握住她的手,就往胸膛扎,若是发坠尖端再?长一些,他即刻就能毙命。
“对不起。”
楚宥敛只重复着道歉的话:“是我不好,吓到娇娇了。”
颜玉皎不想再?听:“你没听见巫医说的?滚出去!”
她如今倒是恢复了几分年幼时对楚宥敛的颐气指使,偏偏楚宥敛顿了顿,就老?老?实实嗯了一声?,后?移出去。
层层床帐再?度掩映。
无人能窥见颜玉皎一身鲜血——哪里是什么旧高句丽的死士刺伤的楚宥敛,凶手就在床帷之内。
不多时,巫医处理好了,耗子被猫撵似的离开了此地。
床帐又被楚宥敛掀开。
颜玉皎却已然淡下了神色:“我要换件衣服,去见我爹爹。”
这次,楚宥敛没再?阻止:“可?以。”
然而他喉咙滚了滚,到底没敢要求颜玉皎别跟着颜右丞离开。
颜玉皎慢慢下了床榻,临走前?,看了眼楚宥敛赤衤果的上身。
楚宥敛的左胸和右胸都受了重伤,白色布条几乎缠满了整个躯体,只余几块线条流畅的腹肌和故意露出来的心机人鱼线。
颜玉皎默默收回目光,无视楚宥敛欲说还休的眼神,决然离开了。
芭蕉和青绿也进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