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巫师大人……”
这两个人浑身上下非常狼狈,衣服裂开,某种粘稠的液体泼洒在上面,像是受伤之后流出的血,被冷风一吹半凝固了。
他们的脸和手都沾满灰尘,说话的女人眼眶通红,眼底全是惧怕。
“你们已经进来了?”昆拔出剑,向他们身后看去,“不是有四个人吗?怎么就你们俩?救你们进来的士兵呢?”
“他们带着我的同伴们去、去住的地方了……我们有个伙计伤、伤的非常重……”说话的女人紧张兮兮地看着贝亚特手中的魔杖,艰难道,“我俩只是想……想找厕所……”
昆狐疑地打量着这两人,一男一女,穿着厚实的斗篷,身上没有武器,看起来很正常。
他犹豫了一下,收起剑,“那你们跟我来吧,我带你们去。”
这时,贝亚特伸出另一只手,拦了他一下。
“还是我去吧,”女士笑的很温和,“这里有女人,你不方便。麻烦你去叫一下山姆,让他帮我把厨房里的热酒加点甜糖,就放在煮锅的东侧,谢谢。”
“蜂蜜酒里还要加甜糖吗?”昆挠挠头,还是听话地离开了。
他找到山姆,和他说了贝亚特女士的话。
然而山姆却奇怪地摇摇头,“甜糖不在那里啊,煮锅东侧是放刀的架子。而且女巫小姐从不在热蜂蜜酒里加糖,贝亚特很清楚啊。”
两人对视了几秒,脸色齐齐一变!
另一边。
贝亚特让开一点,看向那两人,“请这边来,厕所需要去农场外面,直走就可以。”
朱鹭看了眼离开的士兵,抿了抿嘴,缓步上前。
明亮的光芒落后了些。
风像从冰湖里捞出的刀子,阴冷地刮在脸上,周围没有一点声音,似乎连乌鸦都隐去了身形。
走了两步,朱鹭忽然听见身侧传来那位女士平静的声音。
“今天大家才刚刚领到薪水,女巫小姐给大家开了不少钱,每个人都很高兴。”
朱鹭骤然停了下来,她转过头,毫无温度地勾起嘴角,声音却恰到好处的颤抖,“哦?那可真是件让人幸福的事啊。”
“是啊,”贝亚特注视着他们,“我已经很久没有在这座农场里,看见大家高兴成那个样子了。所以不太明白,为什么今天到这里来?”
“我们吗?”朱鹭扫视四周,拖长语调,“我们被狮群袭击了……马车摔下了山坡,谁让天那么黑……”
贝亚特了然点头,视线下移,“在这种季节被狮群围攻是很危险的事情,幸亏你们摔到了这里。只是,我不太明白,经历这样的灾难的人,会有这样干净的鞋吗?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悄无声息突破魔力防护的——”
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说出来,贝亚特音调陡然转变,“束缚绞紧!”
白光倏的变成带血的锁链,带着破空的气势袭向两人!
朱鹭眼神一凛,一只手向虚空中,另一只胳膊霎时高抬,“防护!”
无形的透明保护罩张开,低挡住了锁链的攻击。
然而另一位同伴就没这么幸运,他被贝亚特的温和欺骗,反应慢了半拍,被锁链捆成硬邦邦的僵尸,直挺挺倒在地上。
贝亚特立刻补了一个:“昏迷不醒!”
魔咒射出去的刹那,朱鹭也抓住了自己的魔杖,“风刃!”
“噗呲!”贝亚特飞了出去,魔杖脱手,血将地面染成了深红的颜色。
朱鹭将地上的细条魔杖抢到手里,走过去,对准她的嘴巴,然而朱鹭还没来得及念出封喉的咒语时,身上被割开无数口子的贝亚特突然出声,“等……等,我、我知道你们为了什么而、而来……”
每说一句话,她就呕出一口血,那些风刃割开了她的腹部、胸口和手腕,可女士依旧没有停下,她强行扯开嘴角,“别杀、杀我,我、我可以帮你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