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的骨气,我也有。”薄荷酒说,“别瞧不起人了。”
要说黑衣组织是个多么值得效忠的东家,那肯定不是。
只是在其位,谋其职,浅早由衣可不是屈从于威胁之人。
有人说,效忠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多。的确如此,光是公安给出的这点筹码,远不够浅早由衣跳上红方的船。
“你的时间有限。”她不再后退,挺直腰背,“换点别的招数吧。”
安室透沉默不语,他手指缓缓收紧——
“咕。”
“咕咕咕。”
“咕咕咕咕咕咕。”
安室透:“……”
浅早由衣:“……”
他:“你的肚子在叫。”
“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。”浅早由衣否定三连。
话音刚落,女孩子的肚子又咕咕叫了两声。
“呜……”她自暴自弃地捶打沙发,“我饿了,我就是饿了,因为有个负心汉信誓旦旦说给我做圣诞大餐,结果不仅食言,还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。”
“我要告到公安,有人虐待俘虏,降谷零无情无义王八蛋!”
安室透啧了一声:“这也算打你骂你?”
身上连块皮都没破。
怎么不算,浅早由衣不许他为自己的暴行开脱:“连琴酒——那个琴酒——都没饿过我。”
“大哥新年还给我做帝王蟹吃呢。”薄荷酒哽咽,大哥,她唯一的哥,她好想你。
“我记得不久前有人说过,琴酒哪有我好,他都不给你做饭。”安室透皮笑肉不笑,“又是骗我的?”
浅早由衣看天看地不看他。
“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,有几块是真的。”
安室透松开手,站起身。
重获自由的浅早由衣迅速瞟向公寓房门,千载难逢的好机会,要不要冲动一把?
虽然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,是可恶的公安鸠占鹊巢,如今也只能弃卒保帅,三十六计走为上策。
是去美国投奔贝尔摩德比较好,还是去莫斯科求助好心的俄罗斯朋友呢,或者先到西伯利亚的矿场避避风头……浅早由衣疯狂思考。
“脚下沙发一步,你的腿就别想要了。”金发公安凉凉地说。
浅早由衣触地的脚尖飞快弹起,她双手抱膝,缩到沙发上距离安室透最远的位置。
好可怕,是暴力执法!
安室透一句话吓退企图逃跑的黑方卧底,他走到冰箱前,巨大的圣诞花环冰箱贴上用字母贴歪歪扭扭的拼出“Marry Christmas”。
他沉默地伸手,把浅早由衣拼错的两个字母调换位置。
冰箱里塞满圣诞大餐的食材,光是奶酪的种类便有五六种。
一看就是生活常识不多但又超级兴奋的女孩子一股脑买回来的。
她真的很期待圣诞节。
刀切在砧板上,发出规律的切菜声,一下又一下,彰显出持刀人不俗的刀工。
浅早由衣双手扒在沙发靠背上,谨慎地探出一咪咪脑袋,远远观望。
公安在干嘛?磨刀准备把她宰了煲汤喝吗?
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原来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