瑟西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乌郁, 一时间没有说话。

乌郁误解了她的意思，当即转头说道：“当然，如果你不愿意……”

“我愿意啊！”

瑟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, 双手撑桌，身体骤然前倾, 满脸激动的说道, “我非常愿意的！”

乌郁陡然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，那感觉像是小女孩得到了心爱的玩具, 有种稚气未脱的喜悦。

他莫名感到脸有些烫，只好掩饰般的举起牛奶杯，挡在面前，“……我知道了，你先坐下, 喝完再跳。”

“哦。”瑟西立马应了一声，重新坐回座位，仰起头，一口气喝光了她的那份牛奶。

乌郁看着她的动作, 思维顿时有些发散。

他不由得想到了宴会上发生的事情, 要是让他们知道, 所谓的袭击者是这样的人，估计会大吃一惊吧。

不知为何, 他心中蓦然升起一点隐秘的、不为人知的喜悦。

乌郁在她急迫的视线下, 不急不慢的喝光自己那份牛奶, 然后抬手打开了配套的舞曲。

悠扬的音乐声响起, 两人僵硬的站在房间中央,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“能关掉一些灯吗？”瑟西看了眼周围, 突然说道, “现在太亮了。”

乌郁点了点头，抬手关掉了灯。

房间倏地暗下来，皎洁的月光溢进窗来，在房间内缓缓的弥散，为一切都笼罩上一层透明的光晕。

气氛陡然安静下来，黑暗隐藏起彼此的表情，那点尴尬已经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为暧昧的气息。

随着乐曲的进行，乌郁默默的伸出手。

手掌中心传来轻微向下的力道，以及稍热一点的体温，清晰的昭示着另一人的存在。

他伸出另一只手，手指虚虚的搭在她的肩背，偶然会碰到长裙微凉的布料，如同流水一般从他掌心穿过。

他率先迈出左脚，两人距离有一瞬间的靠近，又很快分开，若即若离。

两人在寂静的黑夜中，随着音乐移动、旋转，四周似乎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。

乌郁莫名觉得不真实，就好像自己只是在做一场梦。

因为上将养子的身份，他也参加过很多次的宴会，但从来都只是作为一个冷漠的旁观者。

毕竟，没有人会邀请他。

他曾经和养父表达过需求，他说他不想浪费时间，他只想学格斗、学机甲，学任何更能证明自己的东西，而不是轻飘飘的、没有任何作用的舞蹈。

养父拒绝了他，说道：“总有一天会用到。”

他表面答应，心里却暗暗的想着，绝对不可能。

他一个人就很好，才不会无聊到和谁跳舞呢。

而现在……

乌郁不得不承认，养父是对的。

他随着音乐迈步，甚

至不需要低头，就可以看到她金色的发丝，宛如流淌的蜂蜜，白皙的脖颈修长美丽，相触的肌肤柔软温热。

甜甜的气息从鼻尖传来，带着点蜂蜜牛奶的味道。

他喉结微动，没来由的感到口渴。

舞曲逐渐进行到最后一段，他此时应该放开手，与她侧身而过。

但不知怎的，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，反而将人拉的更近了一些，呼吸在彼此间交融。

乌郁看到她疑惑的仰起头，蔚蓝的眸子满是惊讶，语气显而易见的纠结。

“乌郁，这个动作，你是不是做错了？”

……

虚拟和真实差距果然很大。

瑟西把手放入乌郁掌心后，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。

虚拟的影像不会有温度，也不用担心会受伤，真人却不一样。

瑟西能感受他手指微凉温度，衣服下偶尔绷紧的肌肉，以及凑近时偶尔会嗅到的、冰雪般清冽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