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间,把别人家的破烂事儿就这么聊起来,唉声叹气地叙述完一个人的一生。
可从法庭出去,也只是各回各家。
“小凛?”
一双温热的手拍了拍他肩膀。
沈凛显然没想过还会有人这样喊他,转过身。
女人风尘仆仆地像是才赶过来,全身上下裹得严实,眼睛哭得通红。但还是对着他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,说道:“我是你妈妈的好姐妹,焦莱姨姨,还记得我吗?”
她牵着沈凛,走出法院大门。
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在寒风中茕茕踽踽。
乌泱泱的天穹越压越低,冷风呼啸。一场酝酿许久的暴雪从漫天飞舞的白色絮花开始拉开帷幕,任谁都知道来势汹汹。
今年的冬天冷得太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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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据报道:11月初,北方地区正遭遇一场提前到来的大范围强降雪,多地出现大雪甚至暴雪天气。导致交通阻塞、航班取消和停电等困题,给居民生活带来了不少影响。]
北方迎来罕见大雪,千里之外的深州市却仍艳阳万里。
别墅落地窗四面透光,客厅洒满了清晨阳光。红木桌上的电视机打开了,播报新闻的音量立体环绕着。
房子里的女主人正接着电话,从楼上踱步下来,给了家政阿姨一个“关掉电视新闻”的示意。
但新来乍到的阿姨太木讷,没明白她那扬下巴的动作是什么意思,大声问了句:“怎么了霍小姐?”
这个眼力见儿实在让霍槿瑜有些心烦。
她轻叹口气,索性走上前拿起遥控把电视机静音。撑着脑袋,坐在门外的秋千摇篮里继续听电话,语气里不乏同情:“……啊,居然有这么严重。”
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。
霍槿瑜心生不忍:“好了好了,别哭了,你也有你的难处。我等会儿交代下去把你工资结清,再加两个月薪水的补偿。”
柔声安慰了几句,通话结束。
泳池那的男主人披着浴巾走近,俯身亲了亲女人蹙起的眉:“怎么不开心,是小焦的电话?”
小焦是家里用了快六年的保姆,刚来的时候才20出头。按道理,雇主都不想找比自己还要年轻这么多的月嫂。
但她心细、有精力,烧得一手好菜。
最重要的是,有耐心、也用心伺候好了活力十足的姜家小明珠。
因此就这么被满意地留下了。
一留就是六年,今年却在请假过后又提出辞职。
“是啊,她好友意外去世,家里还留了个小孩子,就比我们女儿大一岁。她估计要和那个孩子一起留在老家了。”霍槿瑜又指了一下在客厅擦桌子的阿姨,小声说,“看来这位要转长期了,但我不太钟意她。”
“小焦用了这么久,你当然不习惯别人。但年底缺人,先用着吧,我让老张年后再找找。”
“行。”她抿嘴,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
“嗯。老张今天放假,我去把车开出来,送你过去。”男人站起身,安抚地拍拍她手背,“顺便告诉你一声,你那宝贝女儿又在干坏事儿。”
他前脚刚走,后一秒就听见泳池那的“噗通”一声。
水花四溅,蓝白相间的瓷砖倒映着明媚的蓝天白云。
被推进池子里的男生从水里冒出脑袋,噗噗地吐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