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蕴不置可否,直接道:“刚才那丫头,我要了,出个价钱吧。”
牙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,正琢磨着狮子大开口一回,就听宋蕴道:“既然你认出了我,就该知道,我虽是京城来的,却也不是什么冤大头,这丫头值什么价钱,我便出多少价钱。”
牙婆脸上的笑容一僵。
宋蕴似笑非笑:“善心也是要银子的,辛苦你们做这场戏。”
牙婆深深叹了口气,兹阳县巴掌大点儿的地方,谁家的屎盆子漏了都能闻见。
以宋蕴之前闹出的风浪,城中大大小小的商户对她都有所耳闻,即便不识,瞧见她那张国色天香的脸也能猜出来。
她本想借此大赚一笔,不料竟被这姑娘瞧了出来。
“我也不瞒姑娘,”牙婆无奈道,“刚才那小丫头性子犟,若非有个快要病死的哥哥,早就跑出去了,只怕进了烟翠楼也不安生,倒不如让姑娘你做个人情。他们兄妹俩呀,就是妥妥的赔钱货,也只有像宋姑娘这样发善心的,才能给他们一条活路……”
宋蕴抬手打断她:“出价吧。”
牙婆伸出两根手指。
宋蕴:“十五两,带上她哥哥……
牙婆犹豫片刻,咬牙应下了,没多久便遣人将兄妹俩从柴房里拖了出来。
小丫头的脸已经高高肿起,红色的指印十分显眼,她却浑然未觉,两只手死死地抓着奄奄一息的少年。
少年遍体鳞伤,下半身的血肉与暗红色的衣衫黏连,伤口本已结痂,稍微挪动便又涌出了鲜血。
宋蕴垂下眼,让莫绫付了银子。
脸上带着指印的小丫头连忙跪下,对着宋蕴“砰砰砰”磕了三个响头:“谢谢姑娘,多谢姑娘,我们兄妹俩一定做牛做马的报答你!”
“起来吧,”宋蕴叹了口气,眼前的丫头不过十岁出头,倘若她真不管不顾,以牙婆的狠心,怕是真会叫她沦落风尘,“你哥哥……”
她还没说话,小丫头便又磕了三个响头,急切道:“哥哥他被人打断了腿,养一养便好了,我替他给姑娘磕头!”
宋蕴笑笑:“我是说,他伤得很严重,得请人把他送回去。”
小丫头激动的抹干眼泪,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,便又磕起了响头,直到莫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才罢休。
回程的路上,宋蕴才得知她们兄妹二人的身世。
小丫头名叫夏金梨,今年十一,哥哥名叫夏金山,今年十七。
兄妹俩原本的生活还算富足,父亲常年跑马帮做生意,母亲操持家务,也攒了些家底,可没想到去年冬天母亲生了重病,花光了所有积蓄,夏父为了还债多跑了几趟生意,却在途中遭遇劫匪,尸骨无还。
债主占了他们的宅子和家当,还把人卖进了牙行,哥哥夏金山便是在反抗时被打断了双腿,勉勉强强才暂时保住一条命。
夏金梨说罢偷偷看向宋蕴,本想再说些什么,可瞧见她那张娇美的脸庞,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。
宋家的宅子不大,莫绫便拉了夏金梨一起住,把夏金山单独安置在收拾妥当的仓房。
夏金梨年纪不大,干活却很利索,顶着红肿的脸蛋就开始烧火做饭,莫绫见状总算满意了几分。
于是,宋柏轩和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