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晴云心尖一颤,拼命解释道:“我、我不是想要她的命,只是父亲与母亲时时想着要接她回来,抢走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,王爷,晴云只是为了自保,并无害人之心……”
“好,”男子打断她,轻声笑笑,“我帮你。”
赵晴云松了口气,闭上眼,一句又一句的劝说自己,她没有做错任何事,宋蕴本就不该再回来。
她才是侯府唯一的千金。
-
慈水村,宋家的小院子里堆得满满当当,偶有倩影穿梭其中,却始终没朝门外看一眼。
卫辞等得格外焦灼,却又瞧不见恩师的踪迹,他犹豫了下,悄悄走到门口的桂花树下,发出了一丝声响。
守在门口头疼盘账的莫绫……
“卫公子有事?”语气里带着一丝阴阳怪气,莫绫在心里偷偷翻起白眼。不用猜,这家伙肯定是来找姑娘的。
果然,卫辞开口就问:“师妹在吗?”
莫绫:“不在。”
刚说罢,宋蕴便从芸香堆里探出一颗脑袋:“师兄,怎么了?”
莫绫轻哼一声,低下头继续数铜板,卫辞蜷缩起指尖,艰难的往前走了几步。
对上宋蕴那双清亮含笑的黑眸,他竟生出万分羞赧,忍不住低下头去,轻声问道:“师妹,那件事……老师都跟你说了?”
宋蕴一顿,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:“怎么了?”
卫辞没来由的心头一慌,他最怕的就是这番场景,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。他自知拙笨木讷,不会哄人开心,最不能见别人伤心,尤其是这份伤心,还是师妹为了他。
他不值当的。
卫辞支支吾吾的说道:“我……是我不好,我……师妹,你不要难过,都是我的错。”
纵使他说得七零八落,宋蕴也大概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,她心中竟有些好笑,用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神去打量他:“既然都是师兄的错,若我伤心得不能自已,师兄当如何?”
一瞬间,卫辞的脑海中一片空白,唯独剩下一句“伤心得不能自已”,师妹竟为此伤心至极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卫辞结巴半天,憋得脸都红了,最后只能扔下一句,“对不住师妹,我会补偿你的。”
然后落荒而逃,脚步仓惶。
看完窗外发生的这一幕,宋柏轩慢吞吞的坐回书桌前,深藏功与名。
他这小徒弟的拧巴性子,是该叫人好好治一治了。
接下来一连几日,宋蕴都没再见过卫辞的身影,连时常在附近晃悠的啸天都没出现。
宋蕴扶着宋柏轩坐上马车,慢悠悠的赶往县城。
经过数日的调养,宋柏轩的身体状况大有好转,也到了医治腿伤最关键的一步——碎骨重塑。
白大夫腕间的力道不够,便挑了把碗口粗的石锤,握在手中,言笑不苟的模样衬得他颇有凶威,瞧着不像是治病医伤的郎中,更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阎罗。
饶是宋柏轩早有准备,却也疼得晕了过去,白大夫挑了根金针慢悠悠的将他扎醒,望着满头冷汗面无血色的病患问道:“可有痛觉?”
宋柏轩:“……有。”
白大夫满意点头:“那便是没伤及筋脉,痊愈的希望又多了两分。”
宋柏轩当即松了口气,强忍着碎骨被人拿捏复位的疼痛,努力让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