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游溪面前的男子,穿着一身深紫华袍,玉冠束发,长相颇俊,只是脸色寡白,眼底发青,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虚乏感。
不远处的戏台上,正唱着《洛神》,据说是王公子特意为林小姐安排的戏目。
“轻云蔽月,流风回雪,我观姑娘比台上的洛神还要美上三分。”紫衣公子目光黏在她身上,“可否请教姑娘芳名?”
游溪站在人群中,周围的吵闹声让她脑瓜子嗡嗡的,只想赶紧离开这地方,这时被人拦住,听他说一堆有的没的,只觉得他很聒噪。
看不见之后,对声音就变得格外敏锐。
这人的声音一点都不悦耳,像某种锐利的金属在耳朵旁磨擦。相比之下,荆师兄的声音要比他好多听了,那样清冽动听,像是早春的簌簌山泉,听他说话,让人下意识聚精会神,觉得是一种享受。
奇怪——
她怎么会突然想到荆师兄?难道是最近和他相处太多了?
游溪忍不住揉了揉脸,告诉自己别乱想了。
“姑娘?”
“在下朱三郎——”
见游溪有些恍惚,他冲着对方伸出手,还未碰到她,就被一旁花任酒推得一个趔趄,“劳烦让让,我们有急事。”
“哪来的公子哥,少来搭讪我们师妹。”云芜冲他比了比拳头。
紫衣公子讪讪而退,不敢再上前了。目光盯着游溪,见他们三人走远,他下低头,看了看自己的指尖,露出一抹阴邪笑容。
三人绕开人群,找到了王家的管事,表明身份后,果然得到了管事另眼相待:“原来是玉山来的道长,几位到来,我们王家蓬荜生辉啊!几位稍等,我这就安排人来招待贵客。”
“管事先别忙。”花任酒道,“我们来此,是受人所托,想见王公子一面。”
“这……”管事为难道,“今日公子大婚之喜,此时正忙得不可开交,有什么事不如明日再说?”
“我们等不了明日。”云芜道,“知道你家公子事忙,耽误不了他太久,一盏茶时间足以。”
“不知几位是受何人所托?”管事似乎有所松动,问道。
“是位高人,身份不是你能过问的,还不赶紧去通报?”云芜故作姿态,高傲道。
她以玉山弟子的身份说出这话,管事果然被唬住了,慌忙去通报。
过了一会儿,便恭恭敬敬将他们请进雅厅,“几位请,公子就在内中等你们。”
雅厅内焚香袅袅,穿着一身喜服的王公子正等着他们。
这位王公子看起来气质儒雅,风度翩翩,颇有礼数的跟几人寒暄。
若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,对此人第一印象估计会很好,见过琴娘后,只会认为他的客气都是装出来的。
王公子道:“几位道长,到底找我有何事呢?”
花任酒清了清嗓子,“王公子,你可还记得城西乐馆的琴娘?”
王公子茫然道:“琴娘是谁?”
云芜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,“装,你就装吧!你个渣男!人家把家传玉佩送给你,你转头就把人给忘了!”
王公子骤然被骂,更加一头雾水,“什么家传玉佩?几位在说什么?”
花任酒将作为信物的玉佩取出,“这是琴娘送你的信物,你将其扔入枯井,不会说这你也不认识了吧?”
王公子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半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