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那个身着翠色衣裙,裙角绣有彩蝶的姑娘?还是身上氤氲着淡淡茉莉香气,手指柔软的哥儿?
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?
今天下午,成纪急急忙忙来禀报,说在清音阁门口找到一个乞丐。
乞丐说之前曾见阁里走出一个穿翠绿衣裙,裙摆上绣有蝴蝶的姑娘,觉得长相可人,就跟了一路,最后看到姑娘进的是琉璃巷。
谢意知道,那个反复撩拨自己记忆的大夫就住琉璃巷。
他只是不知道,如果小蝶真是他,这人为什么不说出来?
小哥儿此刻坐于自己身前,高高束起的发尾,在转头时会扫过自己下颌,谢意只得不时往后仰头避让。
他身形瘦长,削平的肩膀和窄细的腰身,刚也碰过了,和看上去一样单薄。
其实,若这人真是那天晚上的小蝶,好像——也不算太糟。
谢意让马儿慢悠悠地走在深夜街道上,状似随意地问:“时大夫可曾去过清音阁?”
时暮心头一跳,浑身都绷紧了,立刻否认,“当然没有。我都不知道清音阁在哪!不是,我都不知道清音阁是什么地方!”
还好谢意没追问,只说:“我今晚去清音阁找了个人。”又随口问:“你今晚是去出诊么?”
适才注意到他衣摆上沾了些痕迹,宛若血迹。
“对啊。”
“就是那个被骗身,骗心的哥儿?”
一提这茬时暮就来气,“他流产了,出血严重。最关键是,那个姓曹的不负责,专讲屁话!”
“流产……”
这个词又让谢意眼前浮现出那天落霞殿中的画面。血,不断涌出的鲜红的血,让一条鲜活的生命迅速消逝。
“流产是怎么样的?”
既然他想知道,时暮自然认真为他讲解,“对于流产,如果孕周还小,妊娠物全部排出,子宫收缩,宫口关闭就不会有大问题,但他已经孕两月,胎儿不小了,妊娠物排出不全,才导致大出血。”
谢意听到自己的声音有几分飘忽,“那这种情况可以治疗么?”
“当然可以,但这时候光用药是没不行的,要帮他清宫,清出堵塞的妊娠物,让子宫正常收缩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这句话后,谢意没继续话题。
时暮也没开口。
耳边只剩清脆悠缓的马蹄和夜风吹拂的声音,气氛恬静,又似荡漾着一丝柔情。
突然,谢意又觉得有点恶心,松开缰绳,用拳头抵了抵唇。
该说不说,上次他还真没骗时暮,平时好好的,一见这人就不舒服。
时暮感觉到身后的动作,回头瞄了一眼。
又犯病是吧。
想起上次他说一见自己就恶心,这不得反击一下?
坐在前面的人扭过身来,轻勾眼尾,慢悠悠拖着调子开口:“我真奇了怪了,你这老恶心到底什么毛病?吃药也吃不好。”又故做讶异,“哎呀!按我妇产科大夫的经验,这个时间点,你不会是怀了吧?”
说完,便看到谢意眉梢一挑,夜风骤然凝固。
时暮脸上的笑意也凝固了。
在内心辱骂自己:你在说什么?有坑你还真跳?
背过身子,僵硬地找补,“我的意思是,你犯病也有两三个月了嘛。”
不看都能感觉到对方脸上的笑意,“怀了么?嗯,有可能,就是不知道——”他稍稍偏头放低声音,热息几乎打在时暮耳廓上,“孩子是谁的。”
第25章
热息拂过,时暮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,僵硬地笑出声,“我怎么知道,问你自己啊。”
接下来,时暮一句话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