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,一道、不、是数道人影向玩家们的身后走来,宴会厅内诡异地起了些许微风,摇曳的烛火映照出了那些人惨白可怖的面容。
来人正是女总管手下的女仆,不过这次数量太多了,每个玩家、每个仆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个女仆。
那些女仆如同背后灵似的在玩家的椅背后杵着,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尖刀,刀尖举至头顶,是一言不合就挥刀见血的架势。
“客人,请喝汤。”女仆们异口同声地说道。
又陷入死局了。
凌惜看向挨着颜静坐的程浮。
眼下这个局面,他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吗?
程浮也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,他没有回头看,只托腮瞧着眼前这只盛满肉汤的碗。
他的表情很正常,但放到这个场景,就显得不正常了。
玩家经过游戏的洗礼,忍耐力比普通人强上许多,但其他人闻到汤的味道,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适和狰狞,只有程浮的眉毛是完全舒展的,好像他本人已经失去了嗅觉。
程浮拿起汤勺,浅浅舀了半勺肉汤送进唇里,他抿了抿嘴巴,感受着这道汤的味道。
看到这个画面,凌惜似乎猜出这厮接下来要做什么了,果不其然,程浮放下了汤勺,用双手捧起大碗开始“吨吨吨”,把其他玩家都给看愣了。
啊,她就知道。
凌惜在上次游戏里看过屠夫的厨房,那时厨房里就有一口大黑锅在炖肉块,那锅肉也是直接拿水炖,汤面上全是浮沫,导致厨房的气味相当酸爽。
狼人茹毛饮血,屠夫的厨艺又和以前的凌惜半斤八两,这种程度的肉汤对程浮来说也就是正常饮食。
再者,和喝汤比起来,程浮剖开安妮肚子的行为才更危险、更拉仇恨,他之前都那么勇了,现在更是不怕。
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讲,程浮喝汤都不需要像其他玩家一样有顾虑。
怎么办呢?
这时凌惜感受到了颜静灼灼的目光,她回看过去,只见颜静端坐着,身体没动,一双眼倒是异常灵活。
颜静用眼神使劲地往斜后方看,示意她注意身后有女仆,接着又用眼神指向眼前的汤碗,询问她的意思。
凌惜用动作给出了回答,她捏住了自己的鼻子——怎么办,凉拌,捏着鼻子喝吧。
凌惜有些后悔刚刚观察老爷和夫人了。
她早就猜出来锅里是婴儿的尸体,何必再看呢,现在那颗被炖烂的婴儿脑袋深深烙进了她的脑海里,她更难把这碗汤灌下去了。
越是难喝的东西越要大口喝下去,早喝完早超生,凌惜屏住呼吸,双手捧起汤碗,将热乎乎的汤水灌进嘴里。
颜静见状也有样学样,喝起了汤,已经有几个人起了头,其他玩家也都陆陆续续地喝汤了。
比起气味,肉汤的味道要好一些,有点腥,有点酸,又带着调味料的咸,还在凌惜能忍受的范围。
凌惜喝了几大口,就停了下来,用嘴巴呼吸几次换气。
正当凌惜打算埋头继续喝汤时,碗底从不算太高的地方掉落到桌面上、来回振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