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梦枕接过檀木盒,稍微检查了一番有无机关暗器,边打开边问道,“怎么吞吞吐吐的?说是什么?”
盒中放着一卷画轴。
另外,还有一枚纂刻着「青衣楼」三字的铜牌,苏梦枕认得这个纹刻,这是青衣楼中所属高层的铜牌。
莫北神咬咬牙,忍着羞赧照实复述了一遍,“说是……送给她家亲爱的音音。”
苏梦枕展开画轴的手蓦地一顿。
——石观音。
除了她,别无二选。
江水迢迢,云水一线。
被石观音时刻惦念的苏镜音,没了自家兄长陪伴,原先想要游览黄鹤楼的兴致,此时已然缺缺。
很不高兴的苏镜音,俨然成了个确确实实的冰美人,一路行来,引来回眸无数,相撞碰墙者无数,但在身后两尊杀气腾腾的煞神震慑之下,无一人胆敢上前。
黄鹤楼外的街道上,商贩满地,人声喧嚣,鱼虾腥肉之气争先恐后涌入鼻端,苏镜音皱了皱眉,本想掉头回去,却忽然听见,一处地儿传来‘隆隆隆’的铜锣声响,原是来了个跑马卖解的班子正要表演。
苏镜音当即转身走近那处,前方围观群众很多,里三层外三层,遮挡得严严实实的,她什么都看不到。
有了前边一堵人群挡着,咸鱼如苏镜音,顿时就泄了气,突然又不想看了。
一转头,却蓦然对上了一双十分明亮的眼睛。
眼瞳之中,透露着百分百清澈的愚蠢。
苏镜音眨了眨眼。
那是个年轻俊秀的男孩子。
虽然他看起来比她还要大上两三岁的模样,但那双干净明朗的眼睛,实在不能让人将他与男人一词联系在一处。
走过来的这一路上,看她的人很多,但这是第一个,眼神让她不觉得有丝毫冒犯的。
她礼貌的对那个男孩子远远点了点头。
第一轮表演似乎已经完事了,班子里的人正在收钱,从古至今,白嫖的传统艺能,几乎刻进了骨子里,前方人墙很快作鸟兽散,苏镜音下意识转头去看,身后的茶花却突然动作,笨手笨脚地遮住了她的眼帘。
她一头雾水,困惑地拽下了茶花的手,下一刻,又被高大雄壮的另一座高山挡住了视线。
“那些……大小姐还是别看了,没什么好看的。”师无愧与茶花一样,全是一副誓死挡住不让她看的表现。
这样接二连三的阻拦,凡是个人都会有逆反心理的。
但一条咸鱼没有。
不看就不看嘛,她挑挑眉,很是干脆利落,掉头就走。
师无愧:“……”
茶花:“……”
两人面面相觑,也是直到这会儿他们才恍然想起,自家大小姐平日有多持续性摆烂,除了身边之人,其它半点多余的好奇心,根本都不会有。
所以刚才如临大敌的他们,临了个寂寞。
然而此一时,那真真正正的大敌,却在无意中被忽略而过。
苏镜音才刚走至街角处。
身后两座煞神还未来得及跟上。
一片红色衣角随风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