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明没有等到回答，杀生丸已经走完了九步，触碰上了光柱。

“大胆！”

其余八名神明也意识到不对了，他们都站了起来。

可是，已经晚了，吞天牙的黑洞全力张开来。

那是吞噬了一方世界的湮灭之力，神明们来不及发出警示，便全部被吞噬了。

白云盘的中心再无神明，只剩下两个侵入者。

摸着光柱，杀生丸试探了一下，给出了肯定答复，“开天牙能非暴力入侵。”

到底是世界意识，一个世界的本源，他们还要用温和的方式对待的。

握住了杀生丸的手，地念儿笑道：“那便进去见一见，看看我们的老顽固是什么模样。”

白光闪动，两名入侵者褪去了天神的外皮，恢复了他们本来的模样。

银发犬妖回握了那只肉感十足的手，“啊。”

开天牙的白光包裹住了她的大爸和小爸，带着他们融进了光柱结界。

世界是什么样的？

世界由万物构成，万物便是世界的模样。

踏入了这个世界最内核处，入目依然是一片白茫茫，竟然跟外面的天外天无甚差别。

第104章

地念儿四处张望，心中思绪起伏。

“很奇怪对吗？为什么这里跟天外天一样？”

有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，是机械的没有感情的声音。

仿佛是机器运转时，齿轮发出的白噪音似的。

“因为，在你潜意识中，所认为的我，便是这个样子。”

声音自问自答，解答了地念儿的疑惑。

闻言，地念儿不再寻找了，世界意识它其实是没有实体的，他径自说起了心里话，“你也不像是一个故步自封的老古董啊。”

“我不懂你们的感情，我只知道如何让一个世界长久的存在。”

“世界是会毁灭的，而所有的毁灭都源自其下属生命的无序扩张。”

“而你们的行为，打破了我制定的命运蓝图，我不知道未来能否延续。”

世界意识死板地叙述着。

在它的叙述里，没有是非对错，只有立场不同时，双方的选择。

这是一个难题。

站在世界意识的角度，地念儿与杀生丸是毁灭稳定的不安因素。

而换个角度，制定了死板未来的世界意识，又何尝不是个体生命痛苦的根源。

难题，死局。

长久的沉默，蔓延出伦理的压抑。

现在，世界意识被直捣黄龙，它处于劣势。

地念儿可以出手，但心中的道德束缚，让他无法对最是公平的世界意识下手。

果然，生存还是死亡，这是一个问题。

“你在犹豫要不要对我出手。”

世界意识仍然无喜无悲。

它是规则，生死于它不过是，旧的生命的逝去，新的自我的诞生。

“此时的我已经是崭新未来的阻碍了，所以你要毁灭我，为了世界的延续，需要新的世界意识的诞生。”

面对自我的生死大事，世界意识公平地做出了选择。

“没想到所谓的终极之战，竟然是哲学问题，虽然我是学马哲的，但当初不过是为了混文凭啊，真是要命。”地念儿自嘲起来，“没想到，我自个还成了大反派了。”

所有的反派都有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