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常在也关切地看向阮氏。
若是往日,哪怕是关系极其亲近,骄傲如阮氏也断不可能让孟常在和洛常在看见她这般狼狈的模样。
可如今她心如死灰,骄傲被折断,有时甚至都不想活了,也不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面子和骄傲了,是以她才会不在乎地用这般模样见孟常在和洛常在。
阮氏淡声道:“上药有什么用,明日还不是又要接着被掌嘴。”
她在木兰病了近一月,掌嘴的责罚便从她病好后才开始施行,如今这责罚也还得再受十多日。
听到阮氏的话,孟常在神色一愣,而后却到底心疼道:“那也得上药啊,若是不上药,你这脸只会更严重,难道你想日后破相吗?”
阮氏神色嘲讽:“于我而言,破不破相又有何区别,女为悦己者容,我这张脸日后是何模样都无所谓,反正也无人会在意。”
孟常在立时坐到阮氏身边去,她握住阮氏的手,心疼道:“谁说无人在意的,你是我的妹妹,是云染的羡云姐姐,我们都心疼你。”
洛常在也点点头,神色担忧道:“是啊姐姐,你若是有什么闪失,我和孟姐姐可如何是好。”
听到二人的话,阮氏眼中也有了些泪意。
见此,孟常在便忙让人将药霜拿来,亲自替阮氏上了药。
“这宫里的药都是极好的,你放心,日后必定不会破相的。”孟常在柔声安抚道。
阮氏神色木然地点头。
阮氏的目光落到地上多姿怒放的菊花上,她慢慢道:“这菊花一看便不是凡品,是皇上赏给云染和蕙姐姐的吧。”
洛常在霎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孟常在。
孟常在握了握阮氏的手,道:“的确是皇上所赐,但要紧的不是人,是花儿。”
洛常在也急忙道:“是啊羡云姐姐,其实皇上也不是特意赐给我和孟姐姐的,不过是随手打发罢了,花房里还有更好的珍品菊花呢。”
孟常在被洛常在直白的话说得脸色一顿,但想想洛常在这话是为了不让阮氏吃心,她便也没说什么。
阮氏反而不在意这些,她还安慰了洛常在一句:“最好的珍品自然是皇上所有,但皇上赐下的这些菊花也足够珍稀美丽了。”
洛常在心里藏不住事,不满地嘟囔道:“可是皇上根本不喜欢菊花,那些珍品都拿给和曦公主霍霍了。”
孟常在霎时不赞成地看了洛常在一眼:“云染……”
洛常在自知说错话,连忙捂住唇,歉疚地看着阮氏:“姐姐对不起……”
阮氏却摇了摇头,她甚至平淡道:“皇上这般宠爱皇贵妃母女,不过几朵菊花罢了,实在正常。”
听到阮氏这话,孟常在和洛常在都有些意外。
孟常在犹疑道:“羡云,你……”
阮氏看向孟常在和洛常在,神色平静:“蕙心姐姐,云染,你们放心,我不会再犯傻了。”
孟常在心中悬着的大石落下,她不住地点头:“好,好,你能想明白便最好!”她的眼眶甚至都有些红了。
洛常在为阮氏松了一口气之余,却也有些怅然。
连阮姐姐都放下了,她便更不配了。
她哪里有这个资格呢,都是痴心妄想罢了。
洛常在掐了掐自己的手心,脸上也扬起笑来,跟着点头。
孟常在又问阮氏:“那你日后是如何打算的?”
阮氏扯了扯唇角:“不过在这宫中安安静静了此残生罢了。”
孟常在的心揪了一瞬,而后却到底叹道:“在这宫中,安稳活着才是最重要的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