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瞧这块匾额。”
宁欢不明所以地看去,她看着上书的那个大大的“令”字,心中一颤。
但她面上不显,如常笑道:“知道,你御笔亲题的,写得最好了行吗?”
她觉着这人又臭屁地求夸赞来了。
皇帝一下便笑了,他轻轻捏了捏宁欢的鼻尖:“促狭!”
宁欢轻轻挽起耳畔的碎发,轻笑:“那是什么?若是你希望我如班姬一般时刻不忘却辇之德,或是要我做到这匾额所说的令仪淑德,怕是不成的。”
永寿宫明间东壁悬着《圣制班姬辞辇赞》,西壁悬着《班姬辞辇图》。
她睨了皇帝一眼:“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。”
皇帝朗声大笑,他将宁欢揽入怀中,笑意温柔地看着她:“我怎会如此,我从来都希望你能过得安心喜乐,不受束缚。”
他轻轻勾了勾她的鼻尖:“一天天的哪儿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。”
宁欢好心情地弯起唇角:“好吧。那你要让我看什么?”
皇帝摇头失笑,他又定定地凝视着她:“内廷东西十一宫的匾额俱照永寿宫式样制造,自挂起之后,不许擅动或更换。”
他略显得意地翘起唇角:“这是圣旨中的原话。”
若不是只写一个宫太过扎眼,他其实也不想让这独一无二的东西变成阖宫都有。
宁欢哑然地看着他,后宫这些后妃们宫殿的匾额竟都是照着永寿宫来的吗,他到底将永寿宫、将她放到了怎样的位置上。
宁欢不知道也不敢深想。
但是看着皇帝幼稚的得意之色,她还是好笑地配合道:“那真是多谢皇上这样恩宠永寿宫,竟给了永寿宫这头一份的隆重恩赐。”
皇帝搂着她:“只要你在,永寿宫无论什么永远是宫中的头一份。”
宁欢看着他,忍不住弯起唇角,她柔声道:“知道了。”
*
走出正殿,看着满院的海棠,宁欢的心情愈发好。
她坐在秋千下,轻轻地荡着。
皇帝就在倚在一旁看着她笑。
宁欢抬头看了看茂密的海棠花儿,倒想起什么似的,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帝:“听说皇上前年改了御花园一处庭轩的名字?”
皇帝一怔,片刻便反应过来。
他心中好笑,面上却不显。
他不动声色道:“是,怎么了?”
宁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:“听说还是为海棠改的名儿?”
皇帝看着她这眉目婉然,明媚旖旎的娇丽模样,沉默片刻。
他看着她,眉眼间俱是温柔与纵容:“是,因为那年看见的海棠是我平生所见最美的花儿,想让它在宫中也是最美的。”
“是吗?现在海棠在宫中吗?”她忍不住翘起唇角。
皇帝走过来将她抱在怀中,低笑道:“在啊,最美的小海棠此刻就在我怀中。”
宁欢忍不住环着他笑。
皇帝轻轻在她发间落下一吻,他很感激,当初落在他怀里的海棠,往后也会一直被他抱在怀中,捧在心上。
他心念一动,忽然问道:“宝儿,你想何时入住永寿宫?”
这便是问她想何时晋封了,这是他第一次提起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