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宁欢凑过去细细地观察,看见那如白雪般的层叠花瓣儿簇拥着中间的一点嫩黄,犹如朝阳灿金的晖光洒在雪山之巅,清冷而圣洁。
她弯起唇角:“瑶台玉凤,我记住了。”
皇帝握着她的手,笑道:“你若喜欢便放些在正殿,放些在东稍间如何?”
宁欢刚想答应,她慢慢扫过周围的菊花,想起什么似的几步跑回台阶上。
“嗯?”,皇帝疑惑地看着她。
宁欢站在正殿门口,看着下面放着的各色菊花,面色有些古怪。
花房的人不知是有强迫症还是怎的,菊花按照颜色分门别类的放着,偏生白色和黄色的菊花放在了两侧。
她有些一眼难尽地向皇帝招招手:“您先上来。”
皇帝顺从地走到她身侧,还笑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您看着可觉得哪里奇怪?”
皇帝细细看了看,若有所思:“今年的品种似乎比往年还要多些,颜色也更繁多了。”
宁欢不由地看向地上堆满的菊花。
哦,时人还没有用菊花祭奠已故之人的习惯。
她就说她总觉得哪儿不太对,这一盆盆的菊花放在这儿,不跟灵堂差不多吗!
偏生皇帝看她看着这一院的菊花出神,还以为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花儿,喜欢极了。
他便笑道:“你若喜欢便都留下罢。”
宁欢面色复杂地看着他,连连拒绝:“不必不必。”
这些菊花要都放在养心殿、东稍间,她晚上睡在菊花簇拥中,这,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场景!
她知道这些菊花是名品,在市面上或许也是千金难求,但,谁让她是个俗人,咳,而且还会想些奇奇怪怪的事儿。
皇帝以为她又担心六宫,便柔声安抚她:“无事,只要你喜欢就好,想必花房的花儿还多着。”
一旦开启某个想法,短时间内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。
宁欢脑海中再次浮现灵堂的场景,连连摆手。
她看了看皇帝,迟疑道:“我,我不喜欢菊花放在寝殿中,您……”
前几日他说她若想要什么一定要说出来,她现在便在尝试着这样做。
皇帝果然鼓励地看着她,面上的笑意温柔而笃定。
宁欢在他这般温柔的注视下,不由翘起唇角,故作娇纵道:“我不喜欢,您也不能将这些花儿放在养心殿。”
“您日后别在养心殿摆菊花了好不好?”,她又软声拉着他的衣袖撒娇。
皇帝看着她这灵动娇软的小模样,一颗心软得不像话。
他宝贝地握着她细软的手,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好,你不喜欢咱们以后便都不放了。”
李玉在后边儿听得眼角微抽。
皇上,您不是最喜赞扬菊花高洁傲岸吗,怎么这小祖宗一撒娇您就直接不让菊花进殿了。
圆团儿目瞪口呆地低着头,嚯,小祖宗就捏着皇上的衣袖撒撒娇皇上就跟找不着北似的,看来他更得好好伺候着这位小祖宗,想来在皇上面前还能更好过些,未来真是一片灿烂啊,他又满心斗志了。
皇帝想起什么似的,笑道:“说起来皇额娘也不喜欢菊花,你和她果真有缘。”
宁欢差点没忍住笑声,简姨和她果真是同道中人。
她奋力绷住笑:“是吗,现在您也不喜欢菊花啦。”
皇帝哑然失笑,纵容又宠溺地看着她。
……
又落下一场桂花雨,宁欢被桂花糊了一嘴,霎时回过神来。
她吐掉嘴里的桂花,又伸出篮子去接桂花,唇角还高高地挂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