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想着, 虞冷脑海中倏地腾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。
房子里只有?两个人。
难道……现在正拿着手机给翁红梅录像的人,是那个杀人犯?
难道翁红梅第六天的时?候没有?死,杀人犯并没有?杀掉她??
好荒谬的推测。
虞冷沉下?心, 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。
啪嗒, 啪嗒。
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, 红衣女人的身影同时?一点点放大,很明显这个录像的人正在逐渐朝女人走去。
他们距离缩短的同时?,虞冷也终于?听?清了女人哼唱着的歌谣是什么。
“笼子缝, 笼子缝,笼子中的鸟儿心好疼。”
“笼子缝,笼子缝,无边的黑暗将笼蒙。”
笼子缝?
虞冷目光一顿,默默将女人哼唱的歌词记了下?来。
屏幕里,红衣服的女人站在走廊中一动不动。
她?背对着镜头,口中哼唱歌谣的语速越来越快,乌黑长发如瀑,直直地垂到地面上,萧瑟的背影异常瘆人。
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翁红梅,八九不离十。
啪嗒啪嗒。
拿着手机的人几乎已经走到翁红梅跟前?。
而此时?此刻,翁红梅却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背后?有?人走过来一样,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那几句重复的歌词。
“笼子缝,笼子缝,笼子中的鸟儿把眼瞪。”
“笼子中的鸟儿……摔死了。”
听?见最后?三?个字,虞冷心中一震。
笼子中的鸟儿心好疼、把眼瞪、摔死了。
第六感告诉虞冷,马上就要有?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。
翁红梅还在唱,她?的声音疯疯癫癫,又尖又细,像是恐怖片里精神失常的唱戏女人。
“笼子中的鸟儿做噩梦,笼子中的鸟儿心砰砰。”
唱着唱着,翁红梅的音调越来越尖锐,越来越刺耳,甚至还非常贴合歌词的带上了一些哭腔,边哭边唱。
就在这个时?候,翁红梅的歌声骤然停止,空气一瞬间陷入死寂。
安静。
好安静。
只剩下?录像的人极力放慢的脚步声,啪嗒啪嗒,那么微弱,却又那么清晰。
随着“他”的靠近,女人在屏幕中的轮廓越来越清晰。
就在这时?,红衣女人的头颅忽然偏移了一下?。
她?缓慢而又生硬地扭过脑袋,仿佛是刚被赋予生命的机器,硬生生将脑袋扭转了一百八十度,直勾勾朝镜头的方向看来。
与此同时?,她?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,问道:“我是谁?”
听?见这三?个字,虞冷身体倏地一僵。
“我是谁?”她?还在问,声音却越来越阴冷。
“我是谁?”
“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——!!!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
翁红梅肩膀颤动,忽然由?尖叫转为?嚎啕。
她?的哭声是那么凄厉刺耳,身体不停抖动,此刻和一个怨念深重的红衣厉鬼无异。
尖利的嚎啕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,也透过屏幕直直传进虞冷耳中,让她?一阵头皮发麻。
就在这个时?候,虞冷才看清,原来翁红梅身上穿的并不是红色的衣服,而是一件被鲜血染红的衣服。
她?的头皮已经整个从?她?的头上剥离,黑发混着鲜血黏糊成一团,如同帽子般七扭八歪地扣在她的头顶。
鲜红的血液顺着头发嘀嗒往下淌着,从?裤腿流到地面上,脚下?已经积成一滩血河。
翁红梅抬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