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到莫高窟,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。
车子驶出停车场,朝着目的地前进。
经过一路口时,收到一号车司机对讲的消息,道是车胎好像没气了,借用一下二号车后备箱的千斤顶。
司机师傅回复收到,之后两辆车前后在路边停下,司机师傅连同黎苏年下车帮忙去查看情况,其他几人留在车上等待。
行车途中,阿姨想和舒萦聊聊天,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,于是趁着这个功夫,笑问舒萦姓名。
舒萦温声回答后。
阿姨说:“舒卷意何穷,萦流复带空,舒萦,很好听的名字。”
她的名字并不取自这句诗,小时候她问舒女士,为什么给她取名叫舒萦,舒女士说翻字典觉得萦字好听,就这么叫了。
遥远的记忆里,好像还有一个人,在她报出姓名后,也这么为她的名字做注解。
但对话的时候都是不太相熟的人,她循着记忆里的处理方式,同样浅笑回应,没多说什么。
中间坐着的江阮听到俩人的对话,忍不住哇了一声:“你的名字原来是这么来的吗,很有意境哇,哪像我,爸爸姓江,妈妈姓阮,她们就给我起名叫江阮,和你相比,我的名字也太凑合了点。”
哼一声发泄不满后,江阮总结说:“你父母一定很恩爱,也很爱你。”
这两天的相处,能看得出来,她的这位室友虽然不是出自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,但她精神富足、内心丰盈、情绪稳定。
相处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、很美好,她很开心能够认识这个新朋友。
就在她为自己的分析洋洋自得的时候,下一秒,听见舒萦平静说道:“我单亲,名字是妈妈取的。”
江阮瞬间愣在那里。
觉得自己真是罪该万死,话多就算了,还这么不会说话,干嘛要提起这茬呀。
短暂愣怔过去,她急声道:“抱歉抱歉。”
舒萦笑一笑,安慰她:“没什么,我都这么大了,完全不在意的。”
江阮长呼一口气,放下心来。
她正准备继续闲聊,副驾上的伊一冷不丁说道:“安静点行吗。”
莫名其妙被呛,江阮也不是受气的性格,立马就怼了回去:“有病就去治,你谁啊你,管天管地,还管人张嘴聊天,真把你能耐坏了。”
两人视线对上,眼看一场争吵开始在即。
舒萦身体上前,按住江阮,小声说:“我看她脸色不太好,可能晕车比较难受,咱们不聊了就是。”
江阮不想驳舒萦的面子,但她是真的看不惯伊一,对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,最后还是扭头看向窗外,独自看风景去了。
安抚好江阮,舒萦挪动身体,来到黎苏年的座位,拉开随身背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晕车贴。
身体小幅度前倾后,她说:“我这里有晕车贴,你拿两片贴在耳后,应该可以缓解一下不舒服。”
音量把控得很好。
温声细语,既不让人觉得打搅,也确保副驾的人能够听到。
伊一侧头朝她看过来一眼。
见面伊始这姑娘脸上的害怕还历历在目,大约是担心她会跟人讲昨晚楼梯间看到的那一幕?
她可没这么无聊,也不关心别人的事。
但眼下舒萦对她的关心也是真的。
咽下一口虚无,她伸手接过来:“谢了。”
舒萦笑吟吟道:“没事,你回来不舒服的话我再给你。”
结束这简短对话,她低头预备收起来东西回去座位,同时在心里想,她帮了她的忙,总该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