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搂着应泊来的腰很长时间没动，似乎是接着睡了。

应泊来捂着脸，耳朵烧红了。

真不如断片呢。

那个令人尴尬的夜晚过去后，应泊来回到了自己家。

牧远没再提要让他留在那座房子里。他不知道这场交易是不是意味着，已经结束，或者是作废。

这种想法，让应泊来心里感到不舒服。尽管这种关系很糟糕，但他似乎并不想结束，甚至因为回来了而感到些许失落。

牧远和孟苏溢在准备案子的二审，理所应当是很忙。

应泊来也回到了他原本的生活，忙工作，偶尔出差。

过了好几个晚上以后，应泊来失眠的症状还是没有减轻。牧远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才这么明显，又大又空旷的房间，里面的寂寞能把人吞噬。

他便干脆起来了，开车去了市区的房子。

里面的家具摆设还和两年前一样，他什么都没动过，从牧远消失以后，他也没办法在这栋房子里再继续生活下去。

应泊来让阿姨每个月来打扫一次，但这里还是有种淡淡的霉味飘在空气中。

他打开客厅的灯，看着熟悉的环境发了一会呆，然后坐在了沙发上，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。

以前牧远喜欢拉着他坐在这儿，两人窝在一起看电影。

有人用小锤敲打了一面墙，封锁在里面的感情沿着墙的裂缝，争先恐后地冲出来。

不管是失眠也好，用工作麻痹自己也罢，都是一种自我保护失败的现象，他不去触碰关于牧远的一切消息，其实是在逃避。

假装看不见，以为这些痛苦就没有了。

原来，早就放不下的是他。

但也许，还来得及。

“……应总？”秘书的声音打断了应泊来的沉思。

应泊来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，已经过了下班时间。

“会议就先开到这儿吧，大家下班吧。”应泊来说。

出了公司，天还没黑下来。

应泊来让小林把他送到他爸妈家前，先去找了孟苏溢一趟，去拿她拜托他照顾几天的猫。

下班高峰期有点堵车，在一个商场前停留时，应泊来被电子屏幕上的图案吸引。

是香水的广告，上面的人正是顾曦。

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儿。

那天牧远送他回来之前，去见了顾曦。当时他在车里等，没等很久，两人就从咖啡店出来了。顾曦隔着前车窗看到他的时候，神色有点不自然。

牧远坐上来，半边脸有个浅淡的巴掌印。

应泊来想笑又不敢笑。

后来过了很久，应泊来才知道，那是顾曦第一次知道牧远喜欢的是男人。

“花花，花花……”外甥女唐佳奈追着一只狸花猫满客厅跑。

花花，就是孟苏溢拜托应泊来喂几天的猫。

应泊来抱着猫回去，没想到唐卓带着唐佳奈也来了，但他没有看到唐卓的人，拦住唐佳奈，问：“糖糖，你哥呢。”

“哥哥说去接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