闪电划过,轰隆隆的雷声接踵而至,一瞬间将院里院外照得亮如白昼。
应泊来在睡觉,牧远不在,这这栋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在那天,应泊来接到小林的电话。牧远的过往很容易就查到了,汇总以后,发到了应泊来的邮箱。
但有件事,小林觉得还是亲口告诉他比较好,于是,应泊来在那天晚上知道了牧远的奶奶在两年前去世的消息。
对了对日期,约摸是他们刚分手没多久。
那天在车里胡闹回来,应泊来同牧远讲这个,牧远突然发脾气。从那天开始,他就没回来。
门全部上了锁,但应泊来的手机和电脑都在,他完全可以叫人来接他回去。他可以报警,再退一步可以叫个开锁公司来。可应泊来想到他们之间的约定,便什么都没有做。
这儿远离市区,鲜少有人在这里经过。偶尔有车辆碾压路面的声音,在窗前对着电脑的应泊来便会突然抬起头往窗外看。通常是等了一会,大门完全没有动静,他再把视线转回到电脑屏幕上。
白天相对来说好一点,不管怎么说,工作占据了大部分时间。
但到了夜里,房间总是安静的可怕,时间有时难熬得很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。
应泊来拿起手机,看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消息。这种缺失的感觉,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。
随便翻了翻。列表里沉寂了两年多的账号,是他不愿去打开的。
孟苏溢打电话来,应泊来下床才接通。
她问他怎么总不在家。
应泊来找了个借口,说他出差了,搪塞了过去。
她给他打视频,让他看她新养的猫,是在流浪动物救助站领养的,一只狸花,很可爱。
孟苏溢说:“我前几天见你,觉得你精神比以往好多了,怎么又变回来了?”
“有么……”
经她这么一说,应泊来恍然。
他本不是个把心思轻易写在脸上的人,可他竭力隐藏起来的情绪,还是赤裸裸地投射在了表面。
“我说你啊,”孟苏溢说,“适当休息休息吧,别让自己这么累好不好,你的公司处在稳定期,少你一天不在不会运转不下去,给自己放个假也不会怎么样的。”
应泊来笑笑:“我的状态真的这么糟糕?”
“糟透了。”孟苏溢顿了顿,接着说,“不过,确实比我刚认识你那段时间好多了,尤其是这段日子。”她问,“是不是和牧远有关系。”
她的双眼锐利地看穿了应泊来,应泊来瞒不过她。
“他是我以前的恋人。”应泊来坦白地说,“我在他上大学的时候遇见他……”应泊来停顿了一下,眼神有些黯然,“两年前,我们分手了。”
“难怪,那你们……”
“应该算是我提的分手。”
孟苏溢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,说:“那他现在不会是专门来找你的吧……你们那天……”她捂住嘴,“这是能问的吗?”
应泊来反应相对平淡一点。“是我对不住他。”
“这世界还真是小啊。”孟苏溢感慨地摸了摸怀里的猫,“等这次案子结束,我们出去喝一杯吧,总觉得你也经历了不少。”
应泊来应下,两人挂了视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