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远终是绷不住圈住应泊来的腰,低头埋进他颈间,声音哑哑地说:“对不起是我不好,应哥,这段时间我太忙了,等忙完这段日子以后我把时间都给你,你原谅我,别老是不理我。”
“阿远,我没怪你,”应泊来看到牧远这样,心中不忍,“是我不对。”
牧远低低地说:“你从那次见了他,就变得不一样了。”
“你太敏感了。”应泊来顿了顿,伸出手拍拍牧远的背,“我们见面,真的只是工作上的事情。”
不管牧远愿不愿意接受,这就是应泊来的回答。
牧远不愿承认,他因赵文东的出现而产生强烈的危机感。
他的年轻也使他傲慢,不肯直说心底的恐惧。
他们之间没有大吵大闹,牧远不回应泊来那儿住了,应泊来对此也没什么意见,于是彼此之间变得更加沉默了。
应泊来下班回家,牧远借着醉酒打来电话,声音沙哑,说想他。
应泊来听的心里发酸,让他去睡。
电话挂断后,应泊来点了一支烟,走到酒店的阳台上。
牧远说要在这里定居,应泊来也觉得挺好,可牧远的理由是因为他,那这样就不好。
他只希望和牧远保持现在的关系,最好不要再进一步。
可听到牧远最后因为没能听到满意答复的失望的语气,应泊来不知为何也烦躁不已。
下了一场雨,突然降温,初夏的夜竟冷得紧。
风簌簌地吹着,锐利得像是不见血的刀刃。
他浑身都被冻透了,却不想进去,手指僵硬地夹着烟。地上已满是烟头。长长一截烟灰,断开后随风飘散于暗夜里。
第二天牧远来找应泊来,应泊来已经在去往深圳出差的路上。
后来回去,应泊来没告诉牧远。
他没回家,来到了学校门口,在车里坐了很久。
小林在前面想问不敢问,最后憋不住借着去厕所为由出去透了口气。
应泊来望着前面,沉默不语。
他的眼神起了一点波澜,是因为前面出现了他想见的人。
牧远没有看到应泊来,有个女生和他搭话,女生手里拿着一个纸袋,似乎是要给他什么东西。他接过来,但没做纠缠。后面过来一个男生搭上牧远的肩膀,样子看上去很亲密。
应泊来摸出一支烟点上,视线一直紧紧锁在搭在牧远肩上的那双手上。
他很烦的时候便喜欢抽烟,尼古丁能稍微驱散心中的烦闷。
如同赵文东一样,牧远是否也会做同样的选择,应泊来默默地在心里打了个赌。
车子开走以后,牧远转头,看到车尾熟悉的车牌号,他下意识推开身旁的男生追出去,可转眼车就不见了,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。
他想等应泊来主动来说让他回去,就像当初追他的时候那样。
但是没有,应泊来的冷淡仿佛变了一个人。
唐卓走过来,手臂压在他肩上。
“牧远,你今天有事儿吗?有个Party去不去?”唐卓转头看他,却被他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,“怎么了?这几天都死气沉沉的,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?”
牧远看了唐卓一眼,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说了句“不去”便转身往回走。
唐卓站在原地,瞧着牧远的背影,他本意是想带他去放松一下,因为这几天牧远的状态确实挺糟的。
整天整天地待在格斗馆,不出去住了,天天阴沉着脸回到宿舍,带着帽子,一身汗,胡子好几天才刮一次,整个人透着一股丧气十足的颓废。
后面来了几个人,唐卓朝他们挥挥手。
“怎么样,牧远来不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