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质的楼梯有些旧了,闻颜和江昊一前一后朝上走,每动一次,楼梯都会?发出吱呀的声音。
“这家店专门做成禁酒令时期那些酒吧的风格,大家会?把酒吧藏在书店、博物?馆里,让警察没办法发现。”闻颜说。
走到二楼,一个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挤着许多张小桌,侍应生带他们去?了角落的位置,并附上酒单。
闻颜还不能喝酒,但吃完晚餐,除了在街头?散散步,似乎也?没有什么地方可去?,于是闻颜一时兴起带江昊来这里。
他们点了一杯温水和一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,一张很小的圆桌前,闻颜和江昊挤在同一侧的沙发上,大腿贴着大腿,手臂挨着手臂。
“你留学的时候经常来这些地方喝吗?”江昊不经意地问。
“同学叫我去?的话我一般会?去?,不过自?己不会?。”闻颜说。
“哦,”江昊抬手搭住闻颜腰,低头?靠近他耳边,“怎么不教教我在酒吧怎么玩。”
“你可是驻唱过的人,还要?我教?”闻颜好笑?地问。
“我只卖艺,不卖身?。”江昊说。
侍应生用托盘装着他们的东西过来,帮他们放在桌面。
“可惜我才出院,不然今天其实也?想喝点。”
“以后还是都戒了好。”江昊仰头?喝了一口酒,搂住闻颜肩膀,偏头?和他接了个吻。
虽然吻很短,闻颜却?清楚地尝到了江昊口腔里的酒精味道。
“给你解馋。”江昊笑?着说。
下雪时,一起在家里待一整天,傍晚雪停了,再出门吃一顿晚餐,然后去?酒馆喝很少但让人微醺的酒……
江昊想这就是他想要?和闻颜拥有的生活。
可这样的时间还有多少?
从前的经验告诉他,人最好不要?觉得某一刻很值得珍惜,因为命运总是对他不好,这样美好的时刻,消失起来就如同梦醒。
江昊垂眼看着闻颜,在音乐声里,他的手指随着节奏轻轻在桌面上敲打?。
好像瞬间就回到好几年前,闻颜来酒吧看江昊驻唱,等江昊从舞台上下来,就也?像这样戴着鸭舌帽坐在闻颜身?边。
酒很快喝尽,江昊却?没想立刻就走。
他站起身?,去?和吧台边的酒保说话。闻颜就坐在位置上,隔着两张小桌看他。
吧台很高,但对江昊的身?高来说恰好合适。
他大概只和酒保讲了两三句话,酒保便?离开吧台,转身?去?拿酒。此?时,江昊才偏过脸,用手指了指酒柜,示意闻颜等一等。
几只酒瓶被摆上吧台,江昊侧身?继续和酒保说话,偶尔抬手帮一下忙。没一会?儿?,酒调好了,江昊走回闻颜身?边,把一只古典杯推到闻颜眼前。
杯身?冰凉,酒的下半部分?沉淀着透明的冰块,浅而淡的青蓝色让闻颜想到有一年旅游在北极见到的冰川。酒的上半部分?像一座倒放的雪山,隔着玻璃杯看那种白,会?觉得它?坚硬,但换一个角度,就会?发现它?内里软绵的气?泡。
江昊没有坐下,他站在闻颜侧后方,吹了一层火石粉到酒杯上,又点燃手里的一只铜制器皿,往下倒着透明的液体。
灿烂微弱的银色的光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