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次和闻颜一起唱这首歌,他们也是坐在?车里?,在?沿海公路上飞驰。
昏黄的路灯仿佛那天橙紫色的夕阳,潮热的空气又让江昊想起大海。
那时他感到朦胧的情绪,此刻却分明?了。
他就是想和闻颜共享夕阳,共享夜晚,共享一切可以分享的事情。
去杭州的路开到一半,江昊才困了。
他闭上眼,耳边的旋律变得朦胧,渐渐沉入梦里?。
周围的空气有些?热,江昊梦到那个汗津津的初夏。
他第一次去海边,坐在?人潮汹涌的集市里?,低头在?闻颜的虎口处画画。
闻颜的手很好看,骨节分明?,又修长,为了方?便,他张开手露出?虎口,于是手背的指骨也突起来,像一个个小山峰,很性..感。
因为画画,江昊不可避免地?碰到闻颜的手,他的皮肤很干燥,显得江昊手心很湿。他太紧张,于是想好的步骤乱了,还?把那只本应该在?落日下自由翱翔的鸟画得翅膀都在?颤抖。
他还?记得闻颜笑了笑,说没事。
那时江昊还?不懂,这个世?界上怎么会有闻颜这样包容的人。
他画不好,闻颜说没事,不会冲浪也不想学,闻颜说没事,以为自己是在?解围但?其实是犯蠢地?跳进泳池里?,闻颜说没事。
后来他看到闻颜纹在?胸口的鹰,以至于在?以后的人生中都常常想起,有一次他才终于明?白,包容是因为闻颜只靠自己就能处好很多事情,是因为他足够强大。
而?当年的江昊,与?他相比,又实在?不算已经长大。
短短一个小时的睡眠,江昊在?梦里?想起很多曾经的事情,将从前他体会过的无力又体会了一遍。
那些?感觉那样真实,以至于他在?睡梦中格外挣扎。
“江昊……”
听见有人叫他,江昊猛地?睁开眼。
“你?怎么了?”
闻颜已经解掉安全带倾身过来,车内微弱的顶灯下,闻颜的身影遮住照在?江昊脸颊上的灯光。
他刚从梦里?醒来,眼睛有些?红,也有些?湿润,像是梦到了不太好的事情。
“做梦了?”闻颜轻声说,“我们到杭州了。”
他看江昊额头都出?汗了,抬手把他额前的碎发朝上捋,打算坐回去时,江昊下意识抓住他的手。
他很用力,五指扣得极紧,好像稍微松开一些?闻颜就会走。
对?视时,闻颜意识到江昊还?没完全醒过来。
他吐息很烫,也有些?急促,狭小的空间里?,两个人交换着呼吸。
江昊抬起眼皮看着闻颜,视线一动不动。片刻后,他才回了神,先是松开闻颜的手,又牵回来,打开看了看。
“我捏痛你?没有?”江昊低声问。
“没事。”闻颜说。
“到多久了?”江昊彻底放开闻颜,喉结滚了滚,靠回椅背上,一只手盖着自己额头,想再清醒一点。
“没多久,就十几分钟,看你睡得太香没叫你。”闻颜用手拍了拍江昊发顶。
“前面是步行街,车开不过去。”闻颜说。
“嗯,走吧,下车走走。”江昊解开安全带,想了想,从车里?找出?两个口罩,把其中一个递给闻颜。
“晚上怕人多。”
还有一段路才到西湖边,他们沿着马路来到公园外,一块柳浪闻莺的牌匾下。
夜晚,树丛中的路灯不算很亮,零零散散有一些游人在散步。
“在?杭州出?差怎么样?”江昊问。
他想和闻颜聊聊天,但?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,只好选这个话题。
“就是工作,这次还?有李榆然,他的公司也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