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涧吃点河鲜。
这天我用莲叶打包了很多果子,还捡了不少小螃蟹,准备回山洞当零嘴吃。
谁知有客人在洞口。
连续帮我观测哪咤五六天的麻雀还带着另一只麻雀,两只小鸟亲密依偎,看起来关系很不清白。
瞧见我回来了,麻雀扇着翅膀和我打招呼。
“大乌龟!这是我夫君!”
“……”
我愣了下,什么,这才几天?小麻雀找老公了?
另一只麻雀清清嗓子,还挺有礼貌地说:“见过乌龟妹妹,我与夫人决定化形去城边上居住,以后她不能帮你去天池打探消息了。”
脑子卡壳几秒,我喃喃问道:“你之前不是单身?”
小麻雀蹦跳着,语调欢快,“今天和夫君一见钟情的!”
“……”
我露出了震撼的表情,闪婚这么快?
算是酬谢也算是份子钱,我把捡来的小螃蟹和野果分了麻雀夫妇一半。
于是我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探子,怎么一找对象了,大家都要搬迁。
夏季的雨水很多,下午下了一场阵雨,我坐在洞口吃着煮过的螃蟹,眺望下方的天池。满嘴嘎嘣响,配合这雨声,还挺惬意。
满池的莲花,除了哪咤本身,其他的都开花了。
开不开花也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,毕竟说话也是前阵子才学会。然后一会说话就和我吵架……
我要力挽狂澜,不能再追悔错过的朋友卡,搞准自己的定位,一个无情的抱大腿工具龟。
傍晚,雨停,天边掀开一抹霞光。
我披着晚霞,慢悠悠地匍匐前进,天池在眼前慢慢出现。我看到了高挺的花叶们,最大的那一朵花苞在簇拥中纹丝不动。
看起来像是在眺望某一处,这个方向,的确是东边。
哪咤在看什么?那边究竟有什么?
我开始调整自己的方位,在远离天池的地方,企图与花苞仰头望着的方向保持一致。转来转去,我绕到了后方,终于与哪咤在一条直线上。
于是我充满自信地爬上岩石,探出脖子一看。
吓得我倒吸一口凉气,从这个方位望,看到的地方居然是我居住的半山腰!
一瞬间我感到遍体生寒,仿佛被狙击手时刻瞄准着。他是不是每天盼望着化形,然后杀到家门口把我挫骨扬灰?
居住的房子被凶猛的猎手盯着,是很恐怖的事情!
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,我双腿一软,瘫坐在地,好半天都没爬起来。
不知道哪咤现在的精神状态怎么样,反正我不是很好,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做噩梦的阶段。难道因为我错过了他的友情小船,所以他怀恨在心,准备炖了我?
噩梦不会是预言梦吧。
后怕地又仰头看看这方向,的确能看到我所在的山头,但每个人的视力不一样,我只能看到模糊的山洞轮廓。
洞口在我眼里已经是极小的一个小黑洞,再加上周围还有许多树冠草丛遮掩,是看不太清的。
如果哪咤拥有千里眼那种视力,就能侦查得更清楚。
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。
把刽子手可能在瞄准猎物这个认知放下,我瞅着前方的天池,心想着能不能再靠近一些。
心随意动,我一边卧沙休息,一边以极缓慢的姿势爬过去。也不知道正常乌龟、蜗牛和树懒谁的速度更快。
要是把我们三个放在一个起跑线,是不是还挺有趣。
夏季天黑得晚,我扎扎实实地一步步朝着天池挪过去,一有风吹草动就卧沙自保。
明月初升,清辉四溢。
等到天黑透了,月亮的光芒便完全取代了霞光。我与天池还有大约百米的距离,在靠近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