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等点的食物上来的这段期间,因为看不惯冰见宏像审视着什么似的注视着雨音亚树的样子,忍足侑士便主动展开话题道,“田中先生的书……你是从哪里看到的呢?”
“田中……”女生放下手里的水杯,抬眼看向他,“你说的是唐纳德先生?”
“对。”点头,余光扫到冰见宏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些许的茫然。
“呵,该怎么说呢……”不知是不是错觉,女生的轻笑声里流淌出浅浅的无奈。“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”她说,“像吃错药一样逃避学校和学习的那段时间,不小心看了他写的书。”
“诶?”
那段时间……什么意思?
在忍足侑士的认知里,雨音亚树的成绩虽然谈不上好,但确实是从不缺课也绝对没有变成叛逆少女过。
难道……和她之前说过的「以前我也打过拳击」一样,那个「以前」指的是她国中以前?
国小时代么……
她的叛逆期来的真是早啊。
“总之,就是这样了。”
“呃?”
怎么就总之了!?
是在他刚才一小会儿走神的时候错过了「总之」前面的话吗?
“你中间,省略了什么吧……”不相信自己是错过的忍足侑士,像吐槽似的问道。
“省略?”女生回以他「你在说什么啊」的神情,摇摇头,“没有啊。”
明明就有吧!
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在发脾气,忍足一边抬手推眼镜一边扯出「要淡定,淡定」的态度,“恩……好的,算了。”
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。
也许天性便是如此。
总是爱以无所谓的姿态去面对明明很在乎的事情。
就像网球,输掉比赛的时候,忍足侑士看上去绝对是全队最不悲伤的一个,他不会郁闷的垮下脸。不会生气的扯衣服,更不会因为不甘心而剪掉头发——他的目光藏在镜片之后,像注视着一份与自己无关紧要的失败,让人永远看不到他心底的炽热与认真。
有时他会想,大概自己只是缺乏坦承的勇气,他已经习惯了将自己安放了「难以琢磨」的躯壳里,结果到头来。不仅别人难以看透他,连他自己也快看不透自己。
“雨音,你真的,不吃吗?”
“恩,我在减肥。”
“……”他很想说「别因为减肥伤了身体」,很想说「你最近好像瘦了很多」,很想说「其实你这样就好。就这样,身材看上去刚好」,很想说……
但那些「很想」终究还是被埋在了「隔阂」之下,他一方面这么想着,另一方面,又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有讽刺对方的嫌疑。
他面对的是雨音亚树这般的女性,谈不上漂亮,也没有纤细的长腿。在隐瞒了很多事情的同时,又坦率的可怕。
“忍足,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今天会走这条路。”
“诶?”刚吞下一小块火腿的忍足微微一愣,随即道,“我绕路是为了去隔壁街的一家中古唱片店。”
“哦?”
“恩,想买西田佐知子小姐的黑胶碟,可惜早就售出了。”
好像是错觉,忍足侑士突然觉得冰见宏变成了插在两者之间的路人甲。
他从开始吃东西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,只是默默的吃着盘子里的炒米粉。
“西田佐知子……”她想了想说,“啊,是那个唱《異国の女》的西田小姐么?”
“对。”忍足有些惊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