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子……”
“以后不许再去哪里,他是个不祥的人,不久后会将他送去寺院做僧侣,亲近他对你没任何好处。”父亲说道。
我表面上恭顺地点头,心里腹诽着,“怎么不祥了,就是个小孩子而已,不管他以后做什么,他都是我的亲弟弟。”
对于父亲严厉的警告,我并没有放在心上,还琢磨着明天带什么玩具去找他玩儿。
第二天,如约而至。
我带着父亲从大明工匠手里买来的精致纸鸢再次来到侧厢房院子前。
这个纸鸢来自邻国,精美异常,上面的雕花栩栩如生,是我平常都舍不得拿出来的工艺品。
但是,这次是我第一次与弟弟做游戏,身为大哥的我,一定要拿出最好的东西与他分享。
为了见他,我做了完全的准备。
用绳子将纸鸢绑在后背处,腾出双手开始爬树。
有了昨天的经验,这次我很快便爬上了墙头,看到继国缘一坐在院子里发呆,我会心一笑,动作利索地翻过墙头,跳了下来。
双脚稳稳地落地,我用手拍了拍身上因翻墙所粘上的尘土,而后站直身体,步履平稳地朝缘一走了过去。
他穿着干净的粗布衣服,目光平淡如水地看向我,双眸非常清澈空灵,仿佛一切污秽在他的眼睛里都无所遁形。
见到他,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血浓于水,藏在基因里无端的对他有种亲切感。
“缘一,我们来玩风筝吧。”
我把绑在身后的风筝解开,递到他的面前。
缘一望了望我手里拿的风筝,又抬头看向我,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。
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不喜欢他,但缘一似乎被父亲非常苛刻的对待了,吃穿住的条件都十分恶劣,连风筝都不知道怎么玩。
我心里酸酸的,将风筝的线放进他的手里,“这个叫纸鸢,是一种可以在天上飞的玩意儿。”
我极具耐心地向他解释了风筝的玩法。
他依然懵懵地看着我,一句话没说,只是用手轻轻攥住了纸鸢翅膀的一角。
“我示范给缘一看。”
我拿着纸鸢线团那边,让缘一举着纸鸢跟在我后面跑。
“缘一,你举着风筝跟上我。”我叮嘱道。
院子里来风了,我拽着线开始向前跑,缘一将风筝举过头顶,跟在我身后。
跑了一会儿,我感受到从绳子传来纸鸢在气流中的波动,转头对缘一道,“可以松手了。”
说完,我猛地快步跑了两步,然而纸鸢并没有顺滑起飞的迹象,相反绳子像是被什么力量拽住。
绷到极限,而后断掉了。
我转过身,看到缘一拿着风筝茫然地站在原地,而我手上拿着断掉的线团,站在他身前的不远处。
我走上前,查看风筝的情况。
还好没有伤到风筝的竹骨,只是线被扯断了。
缘一担忧地看向我,似乎对自己迟迟未放手的事情极为内疚。
毕竟他是第一次放风筝,有失误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我对他笑了笑,安慰道,“缘一没关系的,等哥哥把线系上,还可以继续玩儿。”
他看着我,缓缓地点了点头。
我把绳子断线处重新系好,“缘一,这次你在前面跑,哥哥跟在你身后。”
“线团相当于船的舵,掌握方向和高度,能不能让风筝飞起来,就看你的啦。”我将线团郑重地交到了缘一的手中。
缘一拿着线团,跑得很快,没过多久,风筝就有向上悬浮的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