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兰德所要看的，刚刚新建造出来的高炉。

负责的炼金术士，是之前那个被高炉爆炸差点炸死，后来被兰德医治好的那个，兰德是没想到受到这样的创伤，居然都没有心理阴影，休息了几天就又能过来工作的人。

「内胆用的什麽？」兰德问道。

「一种矿石磨成粉后，制作出来的黏土，烧制而成的。」负责的炼金术士看到兰德面容还是有些畏缩，每次看到兰德，他都会下意识以为是有施虐癖的恶魔。

现在兰德知道了，高岭土看来并不是土，而是矿石粉末。

「成品给我看看。」兰德仰头看了看高大的高炉，高炉表面反射的日光有些刺眼。

……

另一边，坦尔和卡恩主教依旧在谈话。

「好久不见。」卡恩主教确认了眼前的坦尔就是他的那个学生，而且还保持着原本的正义感和信念的时候，松了口气。

只要坦尔没有变成一个贪婪的，又或者畏缩的人，依旧保持着那份心中的火。

那麽卡恩主教就一直会承认坦尔是自己的学生。

因此他并不过于着急谈正事，而是打算先扯一些家常。

而众所周知，一个好久不见的前辈和你谈家常，那基本就是谈谈你小时候的黑历史。

让坦尔庆幸的是，幸好这里没有第三个人，而且隔音效果不错。

虽然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记忆由于卡恩主教的翻新，又重新开始攻击他，但和许久不见导师闲聊，还是让坦尔感到放松。

但终归是要回归正题的。

聊了一会后，卡恩主教重新谈及了正事。

「所以这里也存在一个，……」卡恩主教斟酌了一下措辞，「本土教派？」

他一开始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想，来别人的领地也没有带礼器四处探测，那样实在太不礼貌了。

难怪在这片领地行动的时候，尤其是在上次的时候，卡恩主教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身体紧绷。

「对。」坦尔承认了。

卡恩主教重新审视了一遍坦尔：「所以你叛教了？」

原本苍老而玩世不恭的面容变得有些讥讽：「斗争之神那条野狗，天灾使徒那具尸体，还是哺育之血？」

「是火炬教会。」坦尔回答道。

「？」原本卡恩主教是准备顺着话题痛骂一通的，他看坦尔还受到火炬女神的赐福，现在回头看还来得及。

但是火炬教会是什麽鬼？

「火炬教会分裂了。」坦尔说道。

「我知道。」卡恩主教对于这个话题并不避讳。

「所以我们这里也是火炬教会。」坦尔解释道。

「不信仰火炬女神也是火炬教会？」

「为什麽不可以，现在大家都是异端，没有人是正统。」坦尔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。

而卡恩主教的脸色已经渐渐沉了下来，他感觉坦尔已经被洗脑了。

坦尔则从怀中丢出来一本小册子：「这是我们的教义。」

卡恩主教拿起小册子，特意感受确认了一下没有什麽特别的力量后，才打开了册子。

通篇，大段的抄袭，篡改了火炬教会的教义。

但里面的确传达了一些，与火炬教会迥异的理念。

卡恩主教看文字的速度很快，很快就翻到了最后一页。

「你写的？」

「是。」

卡恩主教重新翻回第一页，又慢慢看了一遍。

坦尔当然也不着急，坐在椅子上等卡恩主教看完。

卡恩主教又一次翻到最后一页，然后又一次翻到第一页。

火炬教会以灿红之王卡琳为代表的初心派，理念的核心是以人类为主的正义，使用火焰荡平邪魔。

卡恩主教翻完了第六遍之后，将原本看上去就被翻过很多次，有些褶皱的小册子合上，然后说道：「异端。」

坦尔笑了，他知道自己赢了。

「光凭一本教义证明不了什麽。」卡恩主教说道。

「在互相建立信任之前。」坦尔说道，「我们可以先合作。」

简而言之就是卡恩主教之前提出的方案。

火炬教会派人过来入驻，为兰德领主提供服务，收取报酬。

其他的不过多参与。

「我需要再考虑考虑。」作为火炬教会的主教，卡恩活了很久了，他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答应，这需要仔细考察。

其实卡恩没有在发现这里存在一个邪神的教派之后，就立刻翻脸，已经是火炬教会的教徒中，及其罕见的开明了。

可能卡恩主教也见过那些被当地领主逼到走投无路，被迫加入邪教的孩子吧。

不过现在卡恩至少确认坦尔没有变成什麽邪恶的东西。

「这里有窑子吗？」卡恩主教一本正经的问道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