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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4章 两只老虎拖着走【拜谢!再拜!欠更40k】

想的如此之多,燕顺也不过是跑了十一二步,等他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时,他又慌乱的回头看了一眼。

然后,

看着马背上的徐载靖将长槊放平,更远处的徐家亲随再次引弓,燕顺眼睛一下瞪大了起来。

一瞬间,燕顺福至心灵不再奔跑,动作麻利的跪在坚硬寒冷的地面上,高举双手喊道:「爷爷,饶我狗命,小人降了!」

「嗖」

燕顺眼前一道亮光闪过,随即就感觉头皮一紧一凉,是长长的槊刃从他的发髻中穿过!

片刻后,从他头上飘落下来的纷乱发丝,被一旁一掠而过的小骊驹带起的凉风吹的胡乱飘散。

「唏律律」

马儿嘶鸣声响起,

随即燕顺膝下的地面便传来了轻微的震动。

「哒哒哒哒。」

马蹄铁踩在地面的声音逐渐靠近,燕顺跪看着眼前雄壮黑马的强壮双腿,还有马鼻中喷出的阵阵白气。

「咕咚」

燕顺咽了口吐沫,颤颤巍巍的摸了摸头顶后,便伏倒在地:「谢爷爷不杀之恩!谢爷爷不杀之恩」

「去,把绳子给送过去。」

头顶上方,

平静的声音传来。

「是!是!遵命!」

说着,燕顺站起身,小跑几步捡起麻绳后,朝着已经被青云还有皇城司吏卒杀伤制服的众人走去。

徐载靖跟在燕顺身后来到曲园街口,开封府的衙役已经将那『货郎』给拖了过来。

看了眼正递出绑人绳索的燕顺,为首的衙役拱手道:

「五郎,这断腿的贼头乃是最近道上名声颇为响亮的『色虎』,听说用的一手好棍棒,最好掳掠良家进无忧洞糟蹋。」

徐载靖颔首道:「等会儿我带他们去北辽驿馆,这厮要是能挺住不死,到时我再给开封府。」

为首的衙役和同伴对视了一下,拱手道:「是。」

徐载靖又看了眼两个皇城司吏卒,点头道:「辛苦!」

那受伤跛着脚的皇城司吏卒拱手道:「卑职职责所在。」

徐载靖点了下头,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私章扔给青云后,道:「和青草说一声,从我私库里搬两盒银子给兆大哥。」

「是,公子。」

青云握着私章应是后,骑马朝着侯府奔去。

等贼人被绑好,青云也骑马跑了回来。

随后,

拴着七八个或死或伤贼人的麻绳,被绑到了青云的鞍鞯上。

其中,中了羽箭的贼人,箭矢都没拔出来,就这麽被拖着跟在了徐载靖马后。

贼人身上或滴或流的血,就这麽落在了冬日汴京的街道上。

开封府的衙役们,则有人回衙门禀报,有人就这麽跟在了徐载靖两人后面。

徐载靖骑马出侯府的时候,已经是辰时两刻(早七点半)。

在街口的一番折腾后,便已经是辰时三刻后。

此时朝阳东升,天色大亮。

雪后冬日的汴京街道,虽然路人百姓要比其他时候少很多,但并不是杳无人迹。

路人中,

有的是要摆摊售卖年画桃符的货郎,

有的是给高门大户送新出锅的点心果子的小厮闲汉,

有的昨夜在青楼和花魁丶好友饮宴达旦后归家的富户员外,

也有带着穿着体面带着仆从准备进深宅大院做买卖的妇人,或是一早去采买东西的管事丶嬷嬷,

当然还有巡铺的兵丁,倒夜壶便盆的普通汴京百姓。

这汴京大街上,徐载靖这一行人自然是十分的引人瞩目。

毕竟是被绑的伤者嘶嚎惨叫,血呼哧啦的流了一路,还有身上插着羽箭,一看便知死了的尸体。

有腿脚受伤踉跄跟不上的,也被不管死活的拖在马后,最后面还跟着开封府的衙役。

这般奇景在汴京可是很少见的,便有不少人将自己的事情放在一边,或乘车或走路,就这麽跟在徐载靖一行人身后看热闹,很快便有了不少人。

别的不说,这将今日的事情和深宅的『客户』说一说,或是过年前后能和亲戚好友讲一讲,保准能让人听的一愣一愣的。

这时,

路边忽然有穿着体面的妇人口中默念了一声『阿弥陀佛』后,看着最前面的徐载靖,道:

「这位衙内!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!不管这几位是欠你家银钱,或是租子,亦或是得罪了你,也不该这般不顾死活的折辱他们!」

「不管什麽事情,死的让其入土为安,活着的能否让他们止止血?」

「不论他们干了什麽,也不该遭受这般苦难。」

说着,这妇人还指了指被拖着走,伤了肩膀和膝盖的『色虎』王英。

看着青云马后面几人的凄惨哀嚎,痛呼不停样子,周围围观的路人百姓,有人点头附和。

徐载靖侧头轻轻呼出了一口白气,缓缓停下后没有说话。

一旁的为首的开封衙役则拱手道:「这位娘子,你可知你指着的这人诨号什麽?他又干过什麽?」

听到衙役的问题,

「我又怎麽知道他是干什麽的!」妇人摇头道。

围观的众人,有的纷纷好奇的看着『色虎』,有的则眼神疑惑的看着唯一站着走路,身上无伤的燕顺。

为首的衙役缓步朝着四周拱手道:「诸位可有认出来的?」

人群中,一个陪在马车旁的龟奴疑惑道:「这位站着的汉子,瞧着像是诨号『锦虎』的燕三爷.」

被麻绳绑着的燕顺低下了头。

「不错,就是他。」

「这位则是最近在恶汉顽贼中声名鹊起的『卷毛虎』王英,对了,他还有个更响亮的诨号『色虎』。」

衙役说完,

「嘶!」

有人倒吸了一口寒气。

围观的百姓富户,小厮嬷嬷们纷纷交头接耳打听了起来。

听着周围传出的『奸淫掳掠无恶不作』丶『专找良家日日糟蹋』丶『口味奇特吃人五脏』的话语,方才出言劝阻的妇人,被吓的连退数步,差点摔倒。

「捕头,您说这人是色虎,他有一条包铁枣木棍在汴京打遍无敌手,道上几位叫得上名号的强人都曾吃过亏,那枣木棍呢?」

人群中有人喊道。

衙役笑着双手握着没出鞘的腰刀,拱手道:「那棍子在这儿呢。」

说着便指了指绑在色虎腿上的折断的两根木棍。

瞧着这燕顺还讲些义气,这断了的棍子算是帮王英固定了一下伤腿。

「是他!」

「就是他!」

「是这个恶贼!」

人群中有认出来的人喊道,

随后,

有冻硬的雪球从人群中飞了出来,砸到了王英身旁的尸体上。

「走了。」

徐载靖双腿微微一动,小骊驹便继续朝前走去。

每日去上学,徐载靖出门的时间都很早,有不认识他的,便和路人衙役打听了起来。

一路上,

不时有看到徐载靖的闲汉小厮,转身便走,去向不明。

潘楼正街,

绮云楼雅间中,

急促的敲门声响起,

「公子,公子?」

小厮钓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。

雅间床榻上,搂着一个姑娘的梁晗迷糊的喊了声:「进来!」

开门声后,

小厮钓车快步走到床榻前,道:「公子,方才有闲汉来报信,说是在大街上看到靖哥儿了。」

「看到就看到,靖哥儿他又不是姑娘,自然是会出门的。可给赏钱了?」

梁晗眼睛都不睁开的说道。

「给了的!可是公子,听说靖哥儿骑马,马后面还拖着七八个汴京中有名的顽贼恶徒!听说那顽贼恶徒不是死了就是伤了。」

「什麽?」

梁晗猛地坐了起来,惹得床榻上的花魁娘子羞涩的扯着被子,掩盖了一下身子。

「快,咱们去看看!」

梁晗一边穿着衣服,一边问道:「靖哥儿去哪儿,可打听清楚了?」

花魁娘子赶忙套上一件里衣,帮着梁晗穿衣服。

钓车想了想,垂首道:「好像是去北辽驿馆。」

梁晗从床榻上站到地板上,道:「北辽来给陛下拜年的使节,是不是刚来三日?」

「是的,公子!」

「嘶,快快快,我得去看看!大热闹啊!」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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