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找了一处客栈暂且落脚,清河头戴帷帽,也不得不跟着他们。
木离到了房间后,先问手腕上的貔貅:“可有邪胎的气息?”
“殿下,我一进城就闻到了,就在城中的中心地带。”
中心地带,就是王宫了,如此说来,已经落到官道手里了么?
貔貅语带兴奋道:“殿下,要不我去探一探虚实,这寻常禁制和道人根本察觉不到我,说不定我能一举找来灵胎。”
木离沉吟片刻,扬手道:“你去罢,切勿伤人!”
貔貅自她手腕跃出,一入空中便藏影不见。
因为收纳邪胎的缘故,木离灵海翻搅得厉害,便坐到了榻上寂坐调息,待貔貅归来再作打算。
这一坐便是一整日。
天色渐暗了下来,另一房间内的清河实在是坐不住了。
王城禁制无处不在,尽管木离道法了得,他也不怕“隔墙有耳”。
“谢烬渊,你到底要做什么!”他怒目而视道。
而被他看着的那个人却在寂坐,纹丝不动。
尽管如此,清河仍能窥见他的灵台波动,气急败坏道:“你一介兽身,修为自金丹到元婴,短短数日,如今眼看又要看破大乘,你以为我看得出来,师妹她会看不出来么,早晚都要觉出你的古怪!”
谢烬渊双目轻合,却不理他。
清河又道: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的兽身何处来得?是你一早就选好的魂器么?这具兽身难道也要随你回到化神修为?灵兽化神?你是盼着别人来取你的内丹么!”他又惊又疑,“你若是看破大乘,渡劫又需多久,这里可是王城,雷冥之劫如何渡!别忘了,这城里的大半禁制都是你亲手下得!”
他旋即想到什么,脸色一白:“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,我那誓印会如何,我又会如何?”
“即便我不在了,我的誓印仍在。”谢烬渊睁开眼睛,徐徐道。
清河气得险要仰倒,咬牙切齿道:“谢道友,你这般苦心孤诣,竟真是为了邪神托世么?”
究竟是为何!
“邪神一旦托世,苍生蒙难,世间枯骨,玉楼道君不是常言,此乃无道!存生守道,方能长存不亡!”清河实在想不通。
见清河神色狂乱,谢烬渊的脸色却自始至终都十分平淡。
“邪神若是非邪,当如何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邪神亦是神,若是非邪,便能各归其位,至三界之上,两界再无邪神。”
“邪神非邪?”清河像在听天书,幽冥邪神,以魔为伍,以恶为器,如何非邪?
他还欲再问,却见谢烬渊忽然起身,走到了窗前。
窗棂一开,外面浅淡的月光洒了进来。
天上明晃晃的,挂着一个圆月亮。
谢烬渊转身便往房门外走。
清河急问道:“你去哪里?”
谢烬渊没有答他,门扉已经合拢,清河伸手去拉,发现根本拉不动。
道术?小人!
“师尊?”
木离坐在榻上,听到了门外的呼唤,可是她却动弹不得。
连日赶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