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前老是偷偷看他练剑,看得多了,也就学会了。
此一诀乃是剑阵,最不易学。
她悄悄会了,便想着要去谢烬渊面前炫耀,却被他的十剑打落了长剑,人也落到了枯树叶堆了,落得一身狼狈。
她当时输得气急败坏,又想起自己每每寻着时机来偷看他练剑,与他‘偶遇’于山间,林地,市集,梓芜峰间,可他却一直无动于衷,整天端着一张冷脸,宛如冰雕。
她撂下一句狠话:“谢烬渊,你究竟喜欢我么,你要是不喜欢我,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。”
可是她当时并不想听他口中答案,撂下此一句,就一溜烟跑回了玄天峰,憋着再不去找谢烬渊。
一憋就憋了整整一个月,正愁无事可做的时候,她就听说隔壁乐天派新得了一只奇兽,能生金蛋,她便凑热闹地去瞧了瞧。
谢烬渊竟然也在,看上去气定神闲,一派霁月清风。
木离脸上挂不住,想一走了之,人刚出了乐天峰,就被谢烬渊叫住了。
他递给自己一柄长剑:“我们再比试一场。”
木离气恼地捉过剑,朝他刺去。
谢烬渊不疾不徐地避过:“你不是会那剑诀么?”
木离瞪他一眼,屏息凝神,一字对一诀,心中默念:“念去去,不如,不如,归去。”
长剑却并未化阵。
谢烬渊却也不动。
木离沉下心来,又在心中回想了一遍谢烬渊如何化阵,掌心相合,再次默念口诀。
她终于掌握了关窍,长剑忽而震颤而起,化作了五剑,朝他而去,又齐齐在他眼前猛然顿住。
她没好气道:“你为什么不躲?”
谢烬渊却问:“你为什么停住?”
木离不愿答,收了剑诀,将剑还给他,硬声道:“此口诀不好,我要将它改成,念去去,不离,不离,归去。”
这样一来,每念一诀,谢烬渊便会想她一次。
她本以为这等无稽之谈,谢烬渊会不予理会,他却说:“随你。”
她犹记得她当时想,兴许谢烬渊终于还是喜欢她了。
随着心中最后一字落下,剑诀结成,眼前的万剑阵轰然作响,剑气如虹,绵延荡漾开来。
万剑齐列的阵门霍然朝两侧伸展,剑墙之中裂开了一道开口。
木离唤道:“青檀。”
白鹤振翅,往那开口飞去。
身后传来几声破空声响,孔寒回头一看,竟似几个丁香色道袍的道人:“官道!”
木离头也不回:“他们一路跟了这么久,想来也是想渡过昆仑山。”
“那如何是好!”孔寒自不知有人尾随,尚还沉浸于震惊之中。
没想到,木离只是冷淡地说道:“凭他们几个人,过不了昆仑。”
飞鹤穿越开口的刹那,几道剑光朝飞鹤之后的道人飞去。
铁器铮然撞响,只见道人手中的法器下一刻便化作冰凌,碎成粉末。
寒光如雪,几个道人脚下的法器也开始结冰,摇摇欲坠。
飞鹤穿过开口,剑阵猛地合上,消散不可见,昆仑山另一端业已融入漫天夜色,云雾缭绕之中,只余暗沉沉的黑夜与空中徐徐飘散的白雾。
孔寒扭回头,好奇地打量着昆仑山另一端的世界。
暗夜之中,山影树影,都和他熟悉的世界并无不同,只是茫茫天地间,不见灯火与人烟。
“青檀,下去歇息罢。”木离摸了摸鹤顶,开口道。
疾行一日,又遇刁难,此路途不轻松。她顺势看了一眼肩头的小鸡仔,见它也只是恹恹地蹲下。
她点了点它收拢的翅膀:“你也歇歇,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