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十几年谢云茵的生辰都?让她给好好过了,自?己无人问津,今年得给她来点惊吓。
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拳头大小的黑耗子,提着它的尾巴,恶笑一声。
这只黑耗子陪了自?己好多年,也算是一种另样的陪伴了。
谢府里外,谢只南其实并?不是很熟,只有这谢云茵每年生辰过的客厅,她最是熟稔。
她悄无声息地溜进一处鲜少人能发现的小道,下?面有个被草堆填补的矮洞,无人修缮,所以?在谢只南不懈努力下?,这个洞越来越大,这一处的杂草也越长越多。
从这里爬进去,就能抵达客厅后方?的死?角处,除了那不愿修缮用草堵住这洞口的小厮知道,就只剩下?偶然?发现这里的谢只南了。
谢只南拨开枯干的杂草,顶着掉落满头的蓬乱草屑慢慢爬了进去,一只手上还死?死?捏着那耗子的尾巴。
这耗子不老实,直挣扎着想逃,她就恶狠狠地捏了捏它的肚子,威胁一声:“再乱动,别怪我不顾这些年的情分了,下?一次饿到死?我就剥了你的皮,拿你这二两肉烤了充饥!”
起码也喂了它这么多年,有自?己一口吃,就有它一口,一人一鼠简直像那孤苦伶仃飘零在外的姐妹,虽然?不同类别,但胜在有了情谊。但她更坚信这耗子是听懂了自?己的威胁,才?不挣扎着跑。
谢只南满意地提着它成功溜进了客厅后方?。
这里没人守着,只有前厅照得光能分来一点,给她视线。
谢只南对耗子说:“你跑到那谢云茵裙底,吓她一吓,然?后赶紧跑,不然?不是你死?就是我死?!”
耗子吱吱叫了两声,似作应答。
放下?它以?后,谢只南又一次从矮洞里钻了回去,把那堆着的干杂草重新?团在一起,堵住这洞口后,心满意足地起身拍手。
随之而来的,是谢云茵穿破了天的惊叫声。
自?胸腔震动而出的频频笑意径直盖过了这惊声喊叫,谢只南捧着肚子弯着腰,隐隐有些上不来气的趋势,她笑得疼了,就抹了眼角的泪,用力地呼吸着。
趁着混乱间隙,她光明?正大地走进了厨房。
正当她以?为自?己一路通畅的时候,一脚才?踏进厨房正门槛,左手手臂上遽然?落下?一道棍棒,冰凉的麻意最先席至她的整条手臂,她迟钝地看着持有棍棒的人,旋即是铺天盖地的灼痛感,仿佛把她的手卸下?,架在火上烤着,但又连接着她的全身各处,让她不得不、不能不去忽略这道伤。
“我就知道!是你放那该死?的黑耗子到云茵脚下?!你怎么如此歹毒!我又怎么会?有你这样心思恶毒的女儿!”
谢启哲愤恨不已的声音从她头顶扑簌簌地掉,每一个字都?能砸死?她,每一个字都?能把她挺直的脊背给压弯,直至埋进泥底。
叶玉旋的声音也在另一旁响起,她哭声阵阵,又时而刻薄。
“大小姐!你要是有什么仇有什么怨,你冲我来好吗!?为什么总是要欺负我的茵茵!这个家我怕是待不下?去了!谢启哲,明?日我就要带着茵茵回家去,你就留着这个祖宗跟你一起过吧!”
“你怎么如此歹毒!”
“冲我来!冲我来!”
“没有你这个女儿!你今夜就给我滚到佛堂去思过!”
......
两人的声音如同群聚在蜂窝里的野蜂般,嗡嗡嗡地叫个不停,她又像是置身在山谷之中,无法?逃离开这回荡一遍又一遍的空响。
谢只南大脑混沌,只觉自?己整个人轻飘飘的,唯有手臂上的疼痛叫她知道自?己仍是站着的。
直到谢启哲将一团黑糊糊的东西砸在自?己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