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:“就像当初爬我的床一样。”
陈蝉衣心底狠狠一痛。
他的眼神冰冷又透着莫名快意,仿佛在看一个仇人。
其实确实如此,当初做床伴时他们就恨不得掐死对方。陈蝉衣想起那些时候,身体忍不住一颤。
她始终觉得,李潇当时没下死手,除了嫌处理尸体麻烦,另一个原因,或陈是他们身体契合度太高。
他情欲所迫,不得不被迫忍耐她。
陈蝉衣推开了他。
她拍拍他清冷依旧,此时却因为情动而隐隐绷紧的脸,说:“李先生,做这事不光彩,你已经订婚了,忘记了?”
李潇沉默不言,那双眸子孤狼般盯着她。
陈蝉衣继续说:“你有了未婚妻,不准我回国,现在重逢,我们就当没看见彼此不是挺好?何必拉拉扯扯,纠缠不清。”
眼前男人身体明显僵了一瞬。
片刻,他冷笑:“是,挺好。”
李潇退开一步,垂眼。
“那你滚吧。”
外头的月色斜斜洒进来。
从陈蝉衣的视角望去,只能看到他半张脸浮现,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之中。
“行。”
陈蝉衣点头。整理好裙摆,推开门,走了出去。
她没有回头,像没有半点留恋。
走到门口,看见有个靠在车边的身影。
男人高大在抽烟,脸庞温柔俊朗,看到她来,他把烟灭了。
小万关好副驾车窗,往后望了一眼,后排男人坐在窗边,垂睫编着手里的东西,自始至终未开口。
小万挺好奇:“李先生,您这是在编什么呐?”
看着像是草编的蜻蜓,还是蚱蜢?反正他也不认得,不确定。
李潇轻声一笑,唇角弧度微弯:“我夫人让我编的。”
“哦哦,嫂夫人啊。”小万想起年夜,看见的漂亮女生,“嫂夫人可真有趣,她在家呢吧?”
男人摇摇头:“回老家了。”
“哪儿?”
“南京。”
小万啊了声:“什么时候回来啊?您不去找她?”
李潇觉得挺好笑,手上动作未停:“找啊。她让我替她编蜻蜓,一天编一个,编满十个就见我。”
小万噗嗤一笑,原来李工看着温和疏离,在家还惧内哦?
小万探头打量:“您现在编几个了?”
“五个。”语气惋惜,不大高兴。
小万险些笑死,真的哈哈笑出声,惹得旁边司机都禁不住咧嘴:“您别急,还有几天就能见了。”
李潇没在意,弯唇不语。
片刻后,他停下手中动作,抬头看了眼车窗天幕,银色晦暗的雨线斜斜交织。
这座城市,白日浮华,遮天蔽日锦绣。它庄严肃穆,一场雨能换新天,能洗刷一切不堪入目往事。
他曾经在这里跌倒过,迷失过。
曾经在长安街清晨,看旗帜升起,牵过她细软的指尖,留下和她的照片。也在大雨笼罩的天幕,生命垂危,在医院里,恍然看不清前路。
他失去过很多,也得到教训。
他抚摸雨水模糊的玻璃,心里轻轻叹息澎湃。他问小万:“你去过广西吗?”
小万说:“没啊,那地方不